本来并没打算在他睡觉时候替他理发。要是剪坏
虽然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但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直树。他完全不出房门步。
把用免洗碗盘装食物送到他房间,他只说摆在门口就好,不让看见他。澡也有个月没洗。也没见他换过内外衣物。
厕所是不得不去上,他好像都尽量等出门或者做事情时候去上。回来进入洗手间,虽然非常干净,但却残留着异臭。跟排泄物气味不同,彷佛是腐烂食物般臭味。
直树用名为污秽铠甲把自己武装起来,闭关在自己房间里。
相信任由他去他会好起来。但是直树心却越来越封闭。是不是非得更加勇敢地面对直树心底恐怖跟不安才行呢?
些。
六月十×日
直树洁癖虽然没有改变,但可能是洗碗洗累吧,跟说他饭菜用免洗碗盘装。喝茶用纸杯,筷子是免洗筷,这样既不经济又增加垃圾量,但如果直树比较安心,明天就去买。
他已经有三个多星期没洗过澡,衣服跟内衣也连穿不知道多少天。头发脏腻,身上发出酸臭。实在太不卫生,冒着被他大吼风险,强行用湿毛巾替他擦脸,他猛地推,脸撞到楼梯扶手上。
他也不肯再跟起吃点心。
七月十×日
尘不染干净得吓人房间里,装备着肮脏铠甲直树沉沉地睡着。要是没有什意外应该会直睡到傍晚才行。
为人母亲者在自己孩子午饭里放安眠药,简直是不象话行为,但要卸下直树身上肮脏铠甲,除此之外想不出别办法。觉得让直树顽固地自闭在家中罪魁祸首就是这罪恶感造成肮脏铠甲。
走进窗帘紧闭阴暗屋中,慢慢接近散发异臭直树,低头望着他睡脸。油腻脏污脸上冒着好多灌脓青春痘。头发上满是痂样皮垢,虽然如此还是想抚摸直树头。伸手慢慢地摸下。
然后用另外只手拿着剪刀,缓缓靠近直树鬓角地方。突然想起来用这剪刀替直树做过袋子。剪刀喀嚓剪下油腻长发,发出很大声音。害怕直树要是突然醒来可怎办?但总算设法把头发剪刀露出耳朵程度。
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清洁厕所。
分明有段时间已经平静下来,为什又变成这样呢?……定是家庭访问缘故。寺田老师每个星期五都带着美月起来,觉得随着他每次来,直树关在房间里时间就更长。虽然说在家好好休养,但其实是想要他去上学吧?开始抱着怀疑态度。
开始觉得寺田老师很热心,对他也有所期待,但来得多发现其实根本没用。他只是把影印笔记送来,对于学校方针跟对策只字不提。他到底跟校长和学年主任讨论些什呢?
想过要打电话去学校,但要是被直树听见,可能就此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所以还是暂时跟学校保持距离吧。
七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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