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他答。
“不好吧?”曾鲤心里打退堂鼓。
“怎不好?”
“妈那脾气,你也知道……”
“哪知道,知道她老人家煲汤不错。”他可不敢背地里说丈母娘坏话。
话音刚落,曾和她心并重重落在他怀里。
“你不睡觉干什呢?”曾鲤问。
“那你又干什呢?”他反问她。
“睡不着。”她答。
“也睡不着。”他依葫芦画瓢还给她。
擦觉她贪玩,他也回她声:“曾鲤。”
“艾景初。”
“曾鲤。”
“艾景初。”
“曾鲤。”
房有住人,有放东西,后面是厨房、猪圈和茅厕。房子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墙面已经脱落,里面支撑墙面竹片裸露在外面。
屋外是块平地,却没有院墙。
此刻,月亮从云里突然露出脸来,院子里比屋里亮很多。
她不敢走出去,只敢站在屋檐下朝来路张望,他们来时候将车放在下面,然后顺着田坎小径爬上来。
而月色下,能看到艾景初车安静地停在远处路边。忽然,她眼睛捕捉到车旁边有个东西飞快地闪下,像是火苗,又像是萤火虫,消失地很快,几乎让人无法辨别。迅速地,它又亮第二下,这次不像刚才只是短短瞬,这次好像真是火苗,摇摆几下,立在风里。
“好喝吗?怎觉得般般?”
“好喝。”说到这里,他好像在回味,突然又说句,“是妈妈味道。”
蓦然之间,曾鲤明白艾景初当时那些奇怪举动,以及这话底下层又层含义。她心中微酸,伸出手去
“你开始贫嘴。”她说。
他笑。
夜里温度降许多,艾景初怕她着凉,起坐回车上。
“等们这次回去,约个时间请你妈妈来家里吃个饭。”他说。
“家里?”
“艾景初。”
“曾鲤。”
两人距离渐渐拉近。最后,她站在米多高田坎上面,他等在下面,夜色中,他仰着头,满身月华,眉目如画。
曾鲤看着他,不禁展开笑容,声音弱下去,浅浅软软地又唤道:“艾景初。”
他这回没有答她,而是张开手臂说:“爱你。”
她看着那朵微弱光,心像被稳稳地接住样,竟然比这半空满月还要让人觉得明亮。
那火光是艾景初打火机。
她脚下顿时轻快起来,借着月光走到院子里,下几乎参差不齐石梯,走到田埂上,伴着虫鸣,踩着青草路向下。月光落在她身上,又将影子映在田间。她脚上穿是运动鞋,走得那样快,又那样轻,但是路还没走到半,艾景初仍然发现她。
“曾鲤?”
她没应他,反而回声:“艾景初!”她本是用平常音量来说这三个字却不想在这样静谧夜里,显得如此响亮持久。她被自己声音吓跳,须臾后,又觉得新鲜,于是提高些嗓音,重复遍:“艾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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