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易顺势将茶几上摆桔子扔在堂妹怀里,“给。”
“这是们家桔子,算哪门子红包。”
然后,群半大孩子就嬉闹起来。
曾鲤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不知怎,有点失落,原来他不是她个人“小表叔”。
直到开饭,曾妈妈都还没有出现,曾爸爸烦躁地说:“估计她有事不来,
没多久寒假来临,于易又回来。
2
那天,四桌人在大伯家吃团圆饭。大概是奶奶年纪大身体不好觉得撑不多久,反而爱热闹,这年大伯就把奶奶娘家能来亲戚全部都请来。曾鲤坐在奶奶身边听她唠叨,在堆来客里看到于易。
她忍不住叫他。
他听到后走过来,和曾鲤奶奶先打招呼。
做这个生意地方不多,于是年到头楼下院子都很忙。有些迷信点家属,还会请人来吹拉弹唱做道场,无论白天黑夜。邻居们有意见,闹也闹过,吵也吵过,但是没辙。
而曾鲤烦恼却是停在那里尸体。
十多年前,还没有流行起殡仪馆里那种冰棺。而是简陋地两根凳子,上面放木板,尸体盖着白布就放面上。不知为何,尸体下面地方会燃盏油灯。
后来她才听邻居说,油灯就是魂,那三天是不能灭,灭不太好。具体这个不太好指是什,曾鲤不敢继续打探下去。
她每天回家要路过几次,都绕得远远,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白布和那油灯,待绕过去撒腿就跑上楼。
“诶,还说曾鲤在喊谁呢,怎这没礼貌,教你都忘?”奶奶略带疼爱责骂着孙女儿。
曾鲤尴尬地张开嘴又合上,最后又张开嘴叫声:“小表叔。”
于易边答应着,边笑嘻嘻地朝她眨眼睛。
堂妹也凑过来,她比曾鲤小不几个月,却在奶奶吩咐下大大方方地喊声:“小表叔。”
可是,她却没曾鲤这好打发,伶牙俐齿地扑过去:“小表叔!小辈给您拜年!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初三最后期,没有上晚自习,但是老师偶尔会补习。因为家近,因为爸妈很忙,因为治安还不错,反正各种原因,曾鲤补习后是自己回家。她般到家九点多点,正是办丧事最热闹时候,那些来守灵有打牌、有吹牛聊天、有剥花生吃瓜子,反正人很多,反倒显得热闹喜庆。
可是,最令她恐惧不是晚上,而是早晨。
曾鲤早上六点半起床,七点就要出门。冬天时候,七点天还没亮,而楼下守灵正是青黄不接时刻。昨夜熬夜估计已经回去睡,而第二天来接班没来。偶尔会个人也没有,只有白布下尸体和颤颤巍巍油灯。
有时候周边点响动,都吓得她只想尖叫。
后来曾鲤忍不住把这感受告诉给爸妈听,没想到爸妈直接拉着她去找那老板,“你们做生意把女儿吓着!怎办?怎陪?”然后邻居们起围过来,又是漫无止境拉扯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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