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景初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安慰,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安静地等着她情绪宣泄。
堂姐终于觉得自己在医生面前有些失态,于是忍忍,止住抽噎,问道:“艾医生,你觉得孩子真很严重吗?们该怎办?孩子要是生下来,定能治好,是吗?舍不得不要这孩子,们给他治。”
他说:“最后如何,需要你和家里人商量后决定。产科医生也许之前给你说如果做引产有些什风险和后果。那现在是要告诉你,如果你要这个孩子,心里要有些什准备。”
堂姐点
“行啊,随便,爱用多久用多久。”
艾景初出门环视三个人眼说:“和孩子母亲单独谈谈。”得到许可后,艾景初将孕妇带到旁边房间。
艾景初问:“你是慕承和姐姐?”
“不,是他爱人堂姐。”
艾景初点点头,“那既然是堂姐,不是直系亲属,就不让他们参与们谈话?”这是他整个上午使用唯个征求对方意见疑问句。
“现在是高峰期,附院里早上看B超人比较多,们去那边影像系借他们教学仪器用下,咱们再查次,现场确认。”
孕妇闻言连声说谢。
到B超室外面,薛桐陪着堂姐起进去,慕承和留在外面。
这回,检查做更加仔细,艾景初抱着双臂,盯着显示屏上黑白影像,神色严肃,从头到尾有接近十分钟,句话也没说,直到病人和家属先出诊室。
旁边医生问艾景初:“你熟人?”
“可以。”堂姐紧张地说。
“你们先前给看检查结果,没有错,只是和王医生核对下,可能因为上次胎儿角度问题,没有看清楚上腭。胎儿不但是唇裂,还有腭裂。”
堂姐听到这话,虽说心中早有准备,但是那刚干泪痕又湿,“医生,你可能不知道怀这个孩子有多难。先前结婚不到年就有孩子,当时和丈夫觉得自己都还没来得及享受二人世界,怎就可能要个孩子先拖累自己呢,所以义无反顾地就打掉。当时都没给家里人说,知道怀孕那天坐在公交车上,还直埋怨老天怎让那倒霉。”
堂姐抹抹眼泪又说:“结果后来眼看三十,同学朋友都有孩子,自己也就动这个心思。可是哪里会想到,无论怎都怀不上。们俩什医院都看,什法子都想,结果年多还是没消息。后来就想,是不是老天来报应,是不是那个被放弃孩子回来惩罚。现在好不容易有,都半年,你说……你说……”
最后,堂姐泣不成声。
“嗯。”
“你觉得怎样?”
艾景初淡淡说:“不但右唇有问题,上牙槽骨也缺块,可以看见孩子舌头。”那屏幕上荧光映出他脸上轮廓,看不出神色。
“太严重,孩子最好打掉。”
艾景初没答话,转而起身说:“老王,借下你隔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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