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归,留在宿舍过年。午后书简送达,隐然畏惧之事竟成现实,着实不知如何应对。思及此,焦躁难耐。呜呼,索性自断生涯。
“这什鬼日记,干吗不写清楚点?这写根本没有记录意义,想知道就是这个‘隐然畏惧之事’是什啊!”
京极堂忿忿地说,将笔记本丢到桌上。
“没办法呀,这不是会议记录也不是数据,是日记啊。又不是写给人看。”
“哪有人这样。”
便直接赴德深造。
对而言,藤野牧朗这个人长期以来直是个禁忌。
若没有遇到像这次特殊状况,恐怕他名字再也不会被想起,就这样永远封印于记忆深处。
会变成这样,切都是眼前这位朋友、妻子、榎木津,以及与有所关联其他所有人所导致。他们集合起来,推动停滞时间,把从彼岸拉回此岸,而代价就是必须将藤野牧朗这名男子与久远寺梗子这位少女从记忆视野中抹杀掉。
“你脸色很苍白,怎,回想起来吗?回想起当时你——那种有如黏膜般感性?”
京极堂说。
“不管默认对象是自己还是别人,这世上不可能存在以不让人阅读为前提文章。这日记里只有天气很明确,如果他仅凭这些叙述就能回想起当时状况,不必写日记也能回想起来!何必写这什冗长又不明确鬼文章!”
“用不着那生气吧?日记本来就是这样,你这种人终究无法理解吧。藤牧日记其实还算好,要是来记,肯定连个月也维持不。能持续记录二十年不间断,其毅力应该值得褒奖而不是责骂吧。”
“你说得倒轻松,这可是少数仅有惟线索哪。而且说什二十年不间断,你想想,昭和元年他才四岁、五岁而已,哪有人这岁数就开始记日记。没错,肯定有问题,大大地有问题……”
京极堂搔着头,从日记堆中抽出昭和元年(公元九二六年)那本,其他日记因而顺势倒下,茶几桌面瞬间被笔记本小山所覆盖。京极堂毫不在意地在
京极堂以缺乏抑扬顿挫声调说。
这家伙总是如此,不管何时,仿佛总会看透切似闯进内心世界。这个人实际上知道些什猜也猜不着,或许他根本对无所知,但是他那然切姿态,令这个像是只靠块小木板漂浮在深不可测海洋上人感到极具魅力。所以曾有段时期把自己部分托付在他身上。姑且不论这做是否正确,至少他确实把这个人原本模糊轮廓变得更清晰。对于原本结巴口拙、沟通能力零零落落而言,这做确实乐得轻松。同时,对这个宛如理论化身、对人爱理不睬朋友而言,这其实也算是他为自己亲手把从彼岸强行拉回此岸事负责方式吧。
“总之你这家伙就是没用,真不像话。”
京极堂说着,拿起日记最后部分开始念起来。
昭和十五年十二月三十日(二)大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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