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瑞明和高天纵。”贺泷淡淡说。
“你——”严缙云迫切站起来,奈何他条腿还不能着力,趔趄下疼痛不已。
“你是不是疯?”他简直找不到别话来形容现在心情,只觉得天也塌地也裂。
“你开枪打魏瑞明?你工作还要不要!还有那个高天纵——”
“高天纵怎?”贺泷慢慢道:“连魏瑞明都不怕,还怕他?”
严缙云这次没拒绝,起身往里挪个位置,贺泷贴着他坐下,始终握持着他手腕。
“跟说说你爷爷吧,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过亲人。”
“人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严缙云别过脸去,语气听起来很是不高兴:“他死,别也没什可说。”
他想把手抽回去,贺泷却不准,牢牢抓着他,严缙云试几次没成功就放弃,
“那跟你说说事吧,你想听吗?”贺泷也不着急,不轻不重拍着他手背。
五指紧扣瞬间,贺泷指尖炙热温度分毫不差传递过来,灌入他身体与心房,眼前风起云涌般陈旧画面瞬间归于虚无,严缙云倒吸口凉气。
“你看到什?”贺泷关切望着他侧颜,手指不敢松弛片刻,生怕他又溜走般。
“那个屏幕——”严缙云呆滞几秒,时没克制住心底情绪,脱口而出。
“那个屏幕怎?上面什也没有。”贺泷看眼那些浮动雪花片,轻声说。
严缙云用力咬下下嘴唇,“知道”他尾音在压制不住发着颤。
“不他比魏瑞明危险。”严缙云频繁摇着头,声音像是团火,翻滚在嗓子眼儿里:“他就是个披着人
严缙云沉默几秒,生硬道:“你想说又没人拦着你。”
贺泷扯下唇角,将笑意抿去,盯着前面雪花屏幕淡淡道:“今年整二十七岁,是公大xx级学生,在学校读书期间爸还是总局局长,他那个时候偶尔来学校里上公开课你知道吗?妈是之前江景建筑集团千金,她其实比爸更开明些,所以在爸做任何强制性决定时她都会在旁边劝阻,托他们福,二十七年过得顺风顺水直到遇见你。”
严缙云嘴唇翕动下,却没出声。
“最近睡觉也睡不踏实,总是能想起那天在拘留所禁闭室里情形,总在想如果晚去步,会是怎样难以负荷可怕结果。”贺泷嗓音渐渐绷起来:“所以点也不后悔开那两枪。”
“你开枪打谁?!”严缙云错愕道。
“你又看到你爷爷,是吗?”贺泷轻蹙眉头,低声问。
严缙云没吭声,却像是骤然脱力般,屁股坐进剧场软座椅子里头。
贺泷在旁边静立片刻,蹲身伏在座椅扶手上,微微仰起头,哄似:“能不能往里面坐个?也想坐下。”
“你可以坐后面。”严缙云手撑着额头嘟囔着。
“想坐在身边。”贺泷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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