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说,也在老早前生场大病,有段时间身子不听使唤,哎,虽然很快又能走动,却心神萎靡,连口舌都不灵活。后来也过着就像隐居生活。”
“哦……”
“是在刚维新之后就病倒。因为当时是那样时势,也想为社会效力……但也没有登上国事舞台展身手能耐。呢,在当时也算士族,但原本是个无学渔夫,所以对政治实在不擅长。”
多令人费解啊。别说是被流放罪人,老人在旧幕府时代是武士,而且听他口气,身份并不低,况且从内容听起来像是从渔夫被提拔成为武士。觉得再怎样都不可能有这样特例。再说,四民平等现今社会姑且不论,德川时代身份制度是极为严格。
老人摸摸浑圆头。
对方都报上名字,自己却不介绍也很失礼,因此小声说敝姓高远。
“高远先生啊。恕冒昧,您看起来原本是武家贵人?”
“不不不,才刚元服,幕府就瓦解,所以打从骨子里就是个平民。然而不务正业,是个废物。说来丢人,在这前面僻地租处破屋,正在隐居。”
“哦?”
隐居啊,老人说,搔搔童山濯濯头。
,决定在老人桌位对面坐下。
“吃鳗鱼……就好在这段等时间呢。闻着酱汁香甜焦香,嚼着酱菜等上桌。愈等愈美味,看就只有鳗鱼。”
语调有些笨拙,但老人沉稳又饶舌地说着:
“急性子人啊,是享受不到这种乐趣。都说江户人急惊风,但对于鳗鱼,也不能这说吧。江户式鳗鱼好吃,因为关东风多道蒸工法吧。不耐心等待,是烤不出这样美味。关西风也好吃,但又是另种滋味。这不能比较,比较起来也没意思。两边都好吃。哎呀,这人就爱鳗鱼啊。”
语调抑扬很独特,从内容来看,也不可能是江户人。
“哎,病倒时候,才四十多岁哪。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来日无多,却迟迟等不到大限,接下
“请问贵庚?”
才三十多,回答,不知为何,老人深深点头。
“真年轻哪。”
“不,年过而立,却这副德行,真是无颜见人。每个人都奋而挺身,要打造、改变这个国家,却是这副模样,甚至是毫无不满。愤世嫉俗士族都比像话多。”
面墙而坐老人同伴瞥这里眼。虽然坐着,但他姿势还是老样子,跟在外面时样。中滨老人眯起眼睛。
“冒昧请教,您不是东京人吧?”
是土佐[132]人,老人说:
“哎,虽然是土佐人,但到这把年纪以前,是四处颠沛流离,所以都不知道哪里才算是故乡。捕过鲸、采过金,做这做那,随波逐流,然后现在飘流到东京这里来。”
既然说采金,那是被流放佐渡罪人[133]吗?瞬间这想道,但老人不是那种风貌。他身上和服及外套都很高级。
在下姓中滨,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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