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异样愉悦地说。
但万次郎老翁严肃地答道:
“没错,就是这样。诋毁胜老师人也不少吧。但认为他是个不起人物。哎,听说像福泽谕吉老师也批评说‘胜忍耐不足,缺少武士骨气’……也许这话说得完全不错,但像本来就不是武士,所以很能理解胜老师心情。若说穷忍耐,
“哦?”
“他说吊堂——这是指您呢——吊堂说他做生意是在凭吊书籍,还胡扯什为让书本成佛,只能为它们找到真正归宿——哦,这是胜老师说话。然后……”
“那个混账东西就是站在书角度想,才会变成那种歪理,但反过来说,也等于是邂逅那本书人得到救赎吧——胜老师是不是这说?”
吊堂模仿胜语气说。
他正是这说,老人答道。
“在下是死人。”
“真教人伤脑筋。”
万次郎转向主人,说:
“想请您救救那个人。”
吊堂主人不动声色地答道:
端椅子出来不是挠,但看来还是别吭声比较好。
小伙计朝这里送上冷冷瞥,然后搬动椅子说“请坐”。
“小这就去泡热茶。”
“哎、哎,小伙计,别张罗啦。不过这把老骨头站着也难受,就不客气地坐下……”
这时万次郎转向杵在门口男子。
却在冒汗。
错不吧。
他说采金,也不是佐渡岛,而是美国旧金山金矿。而说他原本是渔夫,也不是骗人,他应该也和胜海舟起上过咸临丸[138]。教导榎本武扬英语也是这位老人家。
敬畏万分,个劲儿地行礼。
“高远先生老是像那样惶恐不已。”
吊堂僵着脸颊苦笑,说:
“哎,他真是人如其名,就像海上小舟般自由率性。”
是啊,万次郎老翁笑道:
“但他从来不会为自己事意孤行。为国事、救急救难,碰到别人事,他总会毫不在乎地蛮干到底。”
“所以才会树敌。”
“书商救不人。”
“就猜您会这说。胜老师也说,您大概会这回答。”
“咦?被这样看透,实在有点尴尬。那中滨老师,您明知道却仍然大驾光临吗?”
万次郎深深点头。
“听胜老师说,主人当然会这说。但胜老师也说,人救不人,但书有时候能救人。”
“你也过来坐吧。”
男子动也不动,维持相同姿势杵在门口。
“你在做什?不就是为你才来吗?”
“在下……不是可以和老师坐在起身份。”
“都什时代还讲身份。人只要活着,全都是平等。”
主人在柜台笑着:
“好,您继续站在那里,惶恐高远先生都要撑不住,请过来这里坐吧。或者您要惠顾那本书?”
“嗯,很想要哪。”
万次郎以温和语气说。
“那都是商品,想要什请尽管吩咐。喂,挠,椅子放在那种地方,客人不是很难坐吗?往柜台这里挪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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