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由身边侍者,那个年轻僧人智花来照应她。智花是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男孩,话语不多心思细密,经常微微笑着。她跟随慈诚走出僧舍准备返回旅馆。他们今天相处整天,从机场开车,冰雪公路上两
闪发光。他们走进花园,此刻是冬天,花草凋萎,生机暗藏。慈诚对她介绍,这花园里有些花是他过来种,有波斯菊、万寿菊、牡丹花、大丽花、杜鹃。这都是山谷中人喜爱花朵。后来又种上些石竹、鸡冠花,也都喜欢。
他们走到最高处木结构房子,门窗边框雕刻精美,颜色暗沉。看起来是很老房子。推开门,在客厅里等她。他穿着整洁藏红花色僧衣,高底黑色传统僧靴。头发短短黑而浓密。皮肤好像更黑些,人却敦实。她跟随着慈诚动作,屈身向前对他顶礼。他站在那里轻声诵经文,接受他们见面顶礼。
等她站起来,他看着她微笑,说,你终于来到这里。
房间里有铸铁火炉,烧着炭火很暖和,铺着厚厚手工地毯炕床,很少但是精美雕刻彩绘家具。黄铜鎏金佛像整洁地摆在神龛,边上有用丝布盖住唐卡。书柜里摆满各种手抄或印制经文与书。墙壁上挂幅书法,是位故去圣人手迹。桌上摆满水果、点心、饮料,累叠成丰富缤纷样子。这是招待远方宾客礼貌和热情。
她献给他条洁白哈达,他把它又挂回到她脖子上。他见到她并不遮掩喜悦心情,眼神闪亮看着她微笑。他面容、眼神和微笑丝毫不陌生,仿佛昨天才刚刚起在桌子边读完章书。她带给他礼物,是匹有如意祥云花纹黄色缎子。偶然看到这匹缎子,直觉这是与相称而匹配礼物,现在看来她是对。
说,寺院在十五即将举办新年法会。附近村民过来参加七天新年祈福。你起过完法会,然后帮助你安顿父亲骨灰。
她说,打算在寺院附近住个月,调整身心。并不着急回去。
他说,很好。们会照顾你。
六个小僧人寄住在这里,位二十岁左右年轻僧人和位年老僧人,与同住,也是在身边照顾他人。他们对他态度恭敬尊重。慈诚在旁边给铁炉添柴,烧热水倒茶,又去厨房帮忙做饭,晚上准备吃西红柿羊肉汤面片。慈诚把衣服袖子卷起来,洗干净手,在搪瓷盆里揉面团。他们干活样子熟练而有秩序,不慌不忙,边彼此轻松地聊天。时常因为开着幽默玩笑发出笑声。
外面已夜色漆黑,轮皎洁月亮爬上西边山顶。热气腾腾面片出锅,大家围坐吃饭,其乐融融。有人端出来盆煮熟红皮土豆,剥土豆皮,吃热乎乎盐水煮熟土豆。慈诚在炭炉里塞入把高山杜鹃干树枝,芬芳枞叶点燃起火焰,再增添干杜松和柏枝,房间里充满植物辛辣而清新芳香。喝完茶之后,慈诚说把她送去旅馆,他也要回家。与告辞,约定第二天她再过去他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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