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怀玉说,如果他有遇见合适女人,要跟这个人在起。因为生很短,必须为快乐与喜悦而活。
那个黄昏,他离开旅馆去湖边咖啡店。店里东西并不好吃,上菜速度很慢,有时多次催促也不来。她坐在靠近墙角张小桌子边上,在他斜对面。黑色头发盘起,肩上包裹薄薄手织绢丝围巾,背影线条呈现出浑厚已不再是年轻窈窕。他觉得这轮廓在发出讯号,盯着她。她转过脸,眼睛定定看住他,然后起身离开。他担心遗失她踪迹,等不及咖啡上来,立即跟着走开。
她在前,他在后。他们走上长桥,她速度并不迅疾,意识到他跟在身后。走过曲折街巷,各种当地细密画店铺、古董店,她在烟摊买当地烟草,卷在干燥硬叶子当中用细棉线捆绑,不清楚是不是夹裹其他草药。路走到湖边小广场,孩子们骑自行车嬉戏,金发男子在弹琴唱歌,很多当地人围观。
湖水冲击石阶,远处是湖之宫酒店充满戏剧感建筑,对岸密密层层累叠民居与旅馆。天空呈现出大雨欲来之前壮观与阴沉,浓云密布,云团翻滚。周围人逐渐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个在湖边石阶。她坐下来,拿出只小型定焦相机快速拍摄几张照片。如果,bao雨即刻倾泻,该如何行动,是快速跑到附近小店铺里去躲雨,还是坐着不动干脆淋个湿透。她仿佛知道他心中思虑,侧过脸来对他说,不定发生你脑袋里盘算事情。
果然大约十分钟浓云密布之后,云朵退后。太阳露出,灼热光柱倾泻而下,照射在山顶和宫殿。黄昏绚烂云霞重新涌现,切回复风平浪静。
他们到加尔各答。走过车水马龙大街,又走过曲折居民小巷,去看泰戈尔故居。大诗人住在处清幽华贵园林大宅之中。脱去鞋子,踩上露台上青石板,卷起遮阳帘,房间中央放张空床,诗人晚年在这张床上去世。他在这个居所写下许多充满哲思和神性诗句。
站在阳台上看着烈日暑气之下绿树成荫、种满奇花异草花园,马路外面是喧嚣杂乱城市。他说,即便身处乐园,人仍在走向不可避免衰老和死亡。她说,这有什可怕。至少这刻你还在闻着风中花香,享受这个奇幻而美妙花园。
他说,在这趟旅途出发之前,觉得不知道如何继续走下去。父亲希望能健康地生活,但不知道健康是什样标准。是应该有个爱人,有孩子,有婚姻,有家庭吗,还是能够认知到神认知到真理,能够熄灭自己欲望和迷惘。
有时渴望孤身人去荒芜无人大森林里居住,不说话,不与任何机器和陌生人打交道,晚上入睡之前给你写封信,记下心里发生过感受与心念。不想活得很久,六十岁大概已足够。不想白发稀少,年老色衰,成为堆干枯皮囊坐吃等死。老去是无聊而乏味事,害怕。怕来不及。
她说,生命怎可能自主把握,疾病都不能够,哪个不是说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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