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也搞不到。你看都干过些什活:盖房子,开荒,挖渠,筛沙子,在山里挖矿石背矿石。
还背过草筏子。夹边沟农场在酒泉县东北方向戈壁滩上,离县城约三十多公里。它西边是道沙梁,其余三面都是沙漠和戈壁滩。沿着沙梁北麓往西走七八公里就是新添墩作业站。那里有几十间土房,建在片贫瘠草滩上。草滩上长些骆驼草,芨芨草。
和魏长海不是个队,刚去时根本不认识,后来个偶然原因认识他。
那是1959年冬季,们从酒泉县东边沼泽地往新添墩背草筏子。刚才说,新添墩土地非常贫瘠,是沙土地,盐碱地。们去头年和第二年就种小麦,但连续两年没有多少收成。为改造土地,1959年夏天,副业队积肥组就被派到北大河边沼泽地去挖草筏子,积肥。北大河就是发源于祁连山脉托来河。它流经酒泉北缘,所以人称北大河。它从夹边沟和新添墩南边四五公里处流过,孕育出大片水草地。十几个人挖半年,挖下草筏子都堆在沼泽地上。到冬季由新添墩劳教犯背回来堆在田野上。来年当肥料。背草筏子个来回七八公里,领导规定天背六趟。超额完成任务者受表扬,完不成定额者扣晚饭。开始大家都挑晒干草筏子背,后来干背完,只好背湿。湿草筏子很沉,路又远,肚子又饿,有些人就坚持不住。傅作恭就背过草筏子,有天倒在路上。傅作恭你知道是谁吗?就是傅作义胞弟。傅作恭原来是干什,不太清楚。据位和他在间房子住过右派讲,傅作恭在兰州读中学,后来去金陵大学读农林系,毕业后在兰州雁滩摘个农业实验站。他和他哥哥傅作义不同,没有从政。而是走条专家学者道路,科技救国。他在解放后当省农林厅工程师。1958年,被定为右派,送夹边沟农场劳动教养。记得在新添墩最初看见他,他还很精神:戴个黑色宽边眼镜,手里捏个黑色烟斗吸烟,人字呢皮大衣,貂皮领子。
他就穿着皮大衣在地里挖土。有人说他,傅作恭,你怎穿着人字呢大衣抬土?点也不爱惜!他回答,命都难保,还顾惜衣裳吗?傅作恭有两片厚厚嘴唇,给印象是很憨厚。可是,背草筏子时候,他已经变得面目皆非。头发长得像个疯子,脸变成瘦条条,身体瘦成骷髅。大衣又脏又破,镜框断条腿,用线绳拴在耳朵上。
背草筏子可是累活,每日背六趟,来回走五十多公里,早晨五点多钟出发,傍晚五六点钟方能完成任务。这是指身体强健人,至于那些体弱无力者,则要背到夜里十点钟、十二点钟。你要知道,这是冬季,河西走廊严寒冬季,夜间温度能降到零下二十八九度,呼啸寒风像河流样奔流不息,像潮水泼在你身上,像刀子割你脸。不要说干活,就是叫你在戈壁滩上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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