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夫吃着豆面饼说,胃酸?你还害怕胃酸?你是在羊圈活得太自在吧,还知道胃酸!唉呀,真应该叫你在农业队蹲着去,或者到基建队去,你胃酸病就治好。
许霞山几口吃完饼子说,小老弟,不是怕胃酸,那年开荒就锻炼出来,吃上草根根也能消化,是怕你没这吃过糖萝卜,吃多受不。哎,问你,吃饱没有?
王朝夫像是在慢慢品味豌豆面饼,小口小口地咬着饼子。听他问吃饱没有,抬起头来说:你问吃饱没有是啥意思嘛,你话是不是说,没吃饱话你还有啥叫吃东西吗?
许霞山笑,你管有没有啥做啥嘛?你就说吃饱没吃饱嘛!
王朝夫明白,许霞山还有可吃东西,便说,你看你说这话!有没有嘛,你到底还有啥吃嘛?这几年快三年
许霞山说:哎,不能不防呀。羊圈是个是非之地,有啥事叫他看见,汇报,就麻达。
有这样人,专门靠打小报告过日子小人。哎,你煮啥?
怎,你闻见?你鼻子还够尖。吃饭吗?
吃。你还没吃?
没吃,就等你。来,来,块吃。
加两块牛粪,接着蒸。
这时门外有人喊声:许霞山,有人找你!
噢,进来,进来!是老白吗?
他答应着拉开门,迎出去。门口站着两个人,个是王朝夫,另个是提着马灯羊圈看守人白景春。这是个老汉,回民,快六十岁,劳改期满后就业人员;他前两年在羊圈挤奶,后来当专门值班员,看羊圈,就住在圈门口房子里。所有进入羊圈生人都要经过他门口。许霞山叫王朝夫进房子,但他又对白老汉说,这是王朝夫,农业队老朋友;他要去高台,们今晚上喧下。
白老汉嗯声,转身走去。
许霞山说着,把炕上褥子卷卷,端下锅来放在炕上,掀开锅盖。于是。锅热气腾腾糖萝卜片展现在面前。
王朝夫非常惊讶:呀,糖萝卜,你从哪里搞来?
偷下。来,吃,吃。偷下,前两天挖糖萝卜之前天夜里,去挖两背斗。
王朝夫也不客气,抓起糖萝卜片就吃。边吃,他边说,蒸下糖萝卜就是好吃,又甜又香;煮下水分太大,不甜也不香。许霞山也狼吞虎咽,说,烧着吃才好。
吃完糖萝卜,许霞山从窗台上拿过他那块豌豆面饼掰两半,把半递给王朝夫,半自己吃,并说,来,吃,再吃上些粮食。吃肚子糖萝卜,不吃些粮食胃酸。
进房子,许霞山问,你怎碰见他?
王朝夫说,还没走到羊圈门口,他就喊着问,做啥?说找你,他就跟过来。怎?
没啥没啥。你坐下,坐炕上。
但是,王朝夫坐下之后,他又说:这老汉烦人得很,啥事都要管。是领导派到这里钉子,看们。
王朝夫说,看就看去,又没偷没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