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胡撒气!你就不能找个轻松工作干吗?比如说到伙房当个炊事员,或者理发员、统计活干干。说可没那办法,不会巴结领导。
那天晚上们几个人胡扯八道,扯着扯着,俞兆远突然说件事。他说,前几天他老家金塔县个女人来夹边沟看丈夫,说她那个村里有个人在酒泉城郊农场劳动改造,家属去探视后回来说:城郊农场劳改犯生活比夹边沟右派好得多。劳改犯月吃四十斤粮,劳动也是有时间天八小时,因为劳改犯们从号子里出来劳动,警卫部队看押时间就是八小时,八小时以后管教干部想延长时间,警卫部队不同意。另外,遇到刮风下雨,视线不好,警卫部队也不愿出来,劳改犯们就在号子里休息。所以城郊农场饿死累死犯人事比夹边沟农场少得多。
俞兆远说这些话可能是无意,但是听完后却是怦然心动:在夹边沟待下去必死无疑,何不想办法去城郊农场呢?还就在国庆节时候,有个在严管队劳动右派,半夜里打伤看守逃跑,抓回来批斗后判两年刑送到城郊农场去。
此后好几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去城郊农场名声不好劳改犯!将来释放,人们也会指着脊梁说,这是个劳改释放犯。可是在夹边沟待下去,却有可能饿死,因为个月才吃二十四斤粮食,劳动强度却比劳改犯大得多天要工作十四个小时。还有夹边沟农场劳教生活没有个期限,就是摘帽之后也不许回家,这不是终身流放吗!而劳改农场劳改期满后刑事犯罪者是可以回家。
两害相权取其轻,经过半个月思考,拿定主意:来次刑事犯罪,犯罪要轻些够判刑,判个两年就行。
但是这种判两年刑罪行怎掌握分寸呢,又久久地作不出决定。打人,打组长或者分队长?不行,省检察院张雨沛因为和组长闹矛盾,用铁锨砍组长头,逃跑,在酒泉火车站抓获,没押回农场,在酒泉就被处决!偷仓库粮食,把锁撬开?也不行,这种罪行太轻,只能进严管队,而且要捆绳子挨捆罪可是不好受呀:绳子解开后胳膊上肉被勒得条楞条楞,像麻花样
非常苦恼地思考如何犯罪问题,久久未果,可是这个机会却突然地悄无声息地降临。
那是五月初天夜里,在场部门前菜地里浇水,农场养猪场头小猪跑到地里来,正在用它长嘴拱地,啃食地下那时候没长大水萝卜。当时突然脑子里闪过个念头:打死这头猪,可能就能实现愿望。去年秋季,有个叫李志人就是在这块菜地里打死只兔子烧着吃掉,被领导知道,捆绳,开次批斗会,还记次大过农场里有规定,记三次大过者,就要正式逮捕,送劳改农场。这时想,打死只兔子记次大过,那打死头半大猪,还不记三次大过吗?只猪价值比三只兔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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