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流氓,专门欺负老实巴交乡下人。灵机动就站起来跟上他。他出候车室进家饭馆,也就进那家饭馆。他坐在张饭桌旁边,也走过去坐在那张桌子旁。为显得自然,掏出颗烟吸起来,并且斜着眼睛看他。不知道他对于有什看法,抱着什心理,他也斜着眼睛看。看会儿他说,你是哪里来?说兰州来。他又问在哪儿工作?回答兰州中医门诊部。他停顿下又问,兰州香烟供应紧张不紧张?回答紧张,名职工个月供应四盒。但又补充句:是医生,比别人多搞两条烟没问题。这时他说话口气变,求口气说,你烟让给盒好不好?说那有什关系,不就是盒烟吗?掏出盒烟给他,他要掏钱给。把他手推开。说,烟钱就算,不要;从外边回来,在铜川人生地不熟买不到车票,你帮买张车票行不行?他问去哪儿,说延安。他似乎很小心,四面环顾下,把没收那张票掏出来,说,这里有张替别人买车票,就先让给你吧。大喜过望,接过车票给他钱,并且把四盒香烟除吸那颗全都给他。
意想不到地搞到张那难买车票,啊呀,心里那个高兴呀,就没法说:尾随他目就是搞到那张车票,竟然如愿以偿啦!第二天早晨正大光明地上汽车到延安。又过关!
到延安。可是从延安到绥德这关又怎过呀,汽车站还是挤挤嚷嚷,又要介绍信,又要登记。没办法,只好坐在候车室外边台阶上等机会。真是老天有眼,前世修行得好呀,机会叫等来:个票贩子手里拿着张车票走到跟前,偷偷地说,有绥德票要不要?说要,多少钱?他说五块。说绥德票不是二块五?他说高价票,五块,五块。毫不犹豫,把将车票抢到手里。可身上这时候只剩下七八块钱,那时候到处都卖是高价饭,钱快花光,到绥德后离家还有百三十里路,还不通汽车,没钱怎办呀就对他说,身上只剩四块钱,就给你三块钱吧,剩下块钱喝碗水。他说不行不行,就是五块。说就给你三块,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你要是不卖就喊!看得出来,票贩子倒卖票也是偷偷摸摸地,害怕被人抓住,就这样威胁他。他还真害怕,小声央求说,别喊别喊,你给四块吧。说就三块,多块也不行。他只好同意。哎呀,人在走投无路情况下啥事都能做出来把票贩子坑下!
第二天就到绥德。到绥德就更困难,身上只剩下四元钱,可是前边还有百三十里路要走,不通汽车要吃饭,要住店。再困难也得走呀,这天夜里住宿在家大车店里,花元钱,早晨起来连早饭都没敢吃就上路。
出绥德走五六里路,是又饿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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