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想起她柔软身体,想起两个春节回北京探亲,她住在家里,她拉琴唱歌或者们俩起唱歌情景
终于,对淑敏想念发展到不能遏止地步:想逃跑去看她。那时候什都不顾,心想定要见她次,然后叫去死都行
同1959年春节样,1960年春节到来之前半个月,农场又把右派当中有表演才能男女抽出来排练节目,准备节日演出。去年和省京剧团、秦腔剧团几个演员以及几个票友演整场京剧《失空斩》,今年们还是演《失空斩》。由于长期饥饿和劳累,演员们都两腿发软,没有排新戏创新精神,演戏只不过是为逃避劳动,享受顿夜问加餐。腿也发软,发飘,但相比而言比别人强些,因为参加重体力劳动少,体能消耗比别人少。
离着春节还有个星期,逃跑。那天夜里们点着汽灯排练节目,到12点钟吃完加餐,就都散伙,回宿舍睡觉。也躺下,装睡,没脱衣裳。睡大约个多小时,就爬起来。把只皮箱塞进被窝里,枕头摆好,枕头上还放顶前两天拣来破棉帽子,用被子遮住半,造成种假相:李祥年睡在这里。如果队长或管教干部进来查夜,不拉被子是发现不。这样,天亮之前不会有人发现逃跑。
那时候夜里院子里有人值班巡逻,防止右派逃跑。右派们初到夹边沟时候没人逃跑,大都对党很虔诚,都想经过劳动改造摘掉帽子解除教养回家去,争取个好出路。可是五九年国庆节开大会时候,全农场只有三个人摘帽子,解除劳动教养,却还必须在夹边沟就业,月挣24元。于是人们明白,劳动教养改造思想是片谎言,是欺骗,所有人实质上都判无期徒刑,劳动改造遥遥无期。人们都绝望,铤而走险逃跑人随之多起来。为预防逃跑,农场每到夜间就派管教干部和右派中积极分子值班和巡逻。为避免遇到值班干部和积极分子,把棉帽子、水壶和几个存下干馍馍藏在贴身棉袄里边,外边披件蓝棉布大衣,装成上厕所样子进厕所,然后从院墙上翻过去落在农场大院外边。没敢走当年从酒泉来夹边沟公路。不清楚,从酒(泉)金(塔)公路通向夹边沟五公里必经大道会不会有人巡逻;从这条公路走要经过两条河流上两道便桥,这条路最便捷。顺着农业大院外边通往新添墩分场大道往西走,经过五八年建炼钢厂几间平房,早就改为农场卫生所太平问再往南拐,穿过卯家山口,走到清水河边。由于是三九隆冬,河上结厚厚冰,踩着白冰过河。穿过片田野,又走过同样是冰封雪盖北大河,脚就踏上直通酒泉酒金公路。
当然不敢大摇大摆地顺着公路走。仅仅沿着公路快速地走几公里,使自己以最快速度离得夹边沟远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