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像二十四岁。你年轻轻,就把辈子事都做净!
祁钥泉心里阵阵发冷。秦高阳又说,你呀,在金塔县已经登峰造极,你就差提刀杀人。你知道不知道?
过五六天,开始反击右派
二十年以后,县委落实政策办公室为祁钥泉落实政策,销毁反右当中所有材料。位政工干部问过祁钥泉:老祁,问你,当年县上叫你们提意见时候,人民日报上早就登出毛主席写文章:《这是为什》、《文汇报资产阶级方向应该批判》,城市里早就反击右派,你怎还提意见呀?这不是手里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你当时脑子里怎想?
祁钥泉回答,是呀,人民日报上是登那些文章,北京上海也反击右派。那时天天看报纸,这都很清楚,可那时总认为,那是对那些大人物,跟们这些小人物无关。再说,那时确太信任陆为公:认为这个令人崇拜人不会欺骗人,不会诱骗们发言,然后关起门来打狗
也没说。陆为公脸上仅呈现出公事公办沉稳神情。
从陆为公办公室出来,他心里已不是惴惴不安,而是有点恐惧,脊背上凉飕飕。他不明白,原先对他很热情陆书记为啥今天这样冷淡?还有,陆书记脸上为什那样忧虑,精神状态也不好
过两天,他就去找秦书记,说,秦书记,父母年纪大。为能照看老人,想调动下工作,调到敦煌县去。他当时预感要出啥事,决定要求调走。秦书记冷冰冰地说,现在搞运动,你哪里都不能去。想调动等运动结束之后再说。
他是有思想准备,他说,文克栓部长不是调走吗?怎不能调?
你和文克栓不样。
反击右派斗争开始,哗下子,揭发和批判祁钥泉大字报就把县委机关大院贴满;说他发言全是向着**党恶毒进攻,他写十条建议是对党射出十支毒箭。大字报贴批,过几天又贴批。他当然不承认自己罪行反党。不承认就开辩论会实际就是批斗会。批斗他也不承认,于是批斗会就变得旷日持久形式也是多种多样:有文教系统召开,有全县干部参加,还有以小组形式召开。每天八小时,有时十二小时,白天批斗夜里还接着批斗,轮流批斗,车轮战。有天是县委和县人委帮科局级以上干部开批斗会,会议主持人是组织部副部长。开始时候主持人讲,们今天开个和右派分子祁钥泉辩论会。秦高阳也参加这天批斗会。这天会上,祁钥泉仍然不服输不承认自己反党。别人批条,他反驳条
他心里怔,又问,和他怎不样?
怎不样?你还问吗?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便大着胆子说,不清楚,你给说下。
说下!好,就说下。你呀,祁钥泉,你娃娃今年多大?
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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