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就要说到另半谜团。蒙田写随笔动机,其实他自己交代得很清楚。你也许还记得,在随笔某个地方,他打个画比喻,把随笔比作在画四周填补荒诞不经、奇形怪状装饰。”
“画中央空白呢?”
“画中央空白就是随笔中心。蒙田把个他珍重名字放在画中央空白,个死去人。”
“塔索在随笔里是个隐而不宣角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塔索仿佛是蒙田反面。尽管如此,他喜爱塔索。就连塔索最不起眼小诗作他都看过。《被解放耶路撒冷》刚出版,他就弄到本。他多次在《随笔》中援引塔索诗。”
“你是想说,由于太着迷于塔索,蒙田就虚构自己见过塔索,即使是疯狂塔索?”
“蒙田畏惧疯狂。蒙田愿意做能把握住自己人。可是,蒙田极其在意塔索。或者说,极其在意塔索疯狂。”
“你别说蒙田也是假装理智疯子吧。”
“恰恰相反。在蒙田笔下确实找不到疯狂痕迹。蒙田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在写什,知道自己不要什。”
在费拉拉疯人院里。蒙田就是在那里见到塔索。‘他萎靡不振,死气沉沉,既不认识自己是谁,也认不出自己作品。那些作品他虽看在眼里,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这就是蒙田在随笔中讲述他遇到塔索经历。”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生只见过次,其中个还是疯。”
“塔索被关在费拉拉疯人院是事实,蒙田在那时经过费拉拉也是事实。但是‘见过’只能建立在这样个事实上:蒙田经过费拉拉时,知晓塔索被关在疯人院;他去疯人院拜访塔索,他见到塔索。”
“难道不是这样吗?”
“如果记忆力没出岔子话,蒙田是在1582年第二版随笔中,才补充这件事。蒙田在游历意大利时留下旅行日记。尽管他生前从未公开它,但是它真实性不容怀疑。他经过费拉拉时,竟只字未提拜访塔索事。虽然那段时间是蒙田口授,由秘书代笔,可是这重要次经历,不可能缄口不提。蒙田是个好奇人,这样重大事情,他不可能沉默。再者,他对塔索描写也流于笼统。有人据此认为,整件事纯属是他虚构。”
“唔,也许这就是蒙田动笔写下《随笔》动机:把不属于自己疯狂安插进随笔,他就得到理智与平静。塔索就是这种疯狂具现化。”
“慢着,你看见他吗?靠在观礼台边上那个。”
“看见,高个子那个。他乔装打扮成什样,都能把他认出来。”
“等等,等鼓声响,们就行动。”
“们还有时间。你继续讲吧。”
“喂,拿好你通行证,前面遇上哨卡。”
“注意你枪。”
“藏得好好。”
“放自然点。们继续说话。”
“唔,可是蒙田为什要撒谎,假装自己见到塔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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