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是间新办学校。它前身十分显赫,是大名鼎鼎“兴华公学”。由庄乐峰先生创办并任校董,并聘请北洋大学学监王龙光为校长。原校址位于戈登道,隶属于天津英租界工部局。如今在礼堂里,仍看得见书法家叶广慧手书四字牌匾。既谓“兴华”,顾名思义,是要服务于租界华人子弟。这间学校自成统,体制十分完善,含有小学部、男生中学部、女生中学部。设备、师资等条件在当地更是首屈指。十几年间,渐树立起口碑。政商名流趋之若鹜,袁世凯、徐世昌、张学良等人后辈均在此就读。
“七七事变”后,南开大学及中学校舍被日军炸毁,举校向长沙与重庆等地南迁。部分留津学生失学。“兴华公学”因坐落租界未受殃及,第三任校长骆天霖,开设“特班”收留南开师生。校舍因此扩容,并改为上午、下午两班制,以供“兴华”与“南开”师生交替使用。
天津沦陷之后,骆天霖身先士卒,抵制日占当局推行“亲善”教育,拒绝更换指定教材及日军武装入校。每逢重大活动坚持唱中国国歌、悬挂中国国旗,遂引起日方不满。民国二十七年六月个清晨,前往学校途中,骆遭日方暗杀。“兴华公学”勒令关闭。是年秋,“兴华公学”全体师生及社会人士,自发组织游行请愿抗议。武汉国民党中央z.府对骆天霖追颁褒奖令。多重压力之下,日方准予复校。民国二十八年于英租界紫竹林复校,更名“中学”。并延续原校两班制,原“兴华公学”正班改为“耀部”,“南开”特班改称“先部”。
文笙入学就读于“先部”。上午去“大丰”柜上,下午上学。每日倒也整齐有序。
各类科目,有半是他感到陌生,便从中学年级学起。相对易些,是国文。日本人成立教育局,国文科,将新文学内容取消大半,尽数保留古文。因为自小随昭如诵读,加之与吴先生所学。如此积累,他在同班学生中,便成为翘楚。
国文课之外,每周还有堂“经训课”。依年级不同,他们学是《左传》。日讲《郑伯克段于鄢》。老师问起他们最感怀文句。先问到文笙,文笙想想,便说,通篇里,最好还是引《诗经》中句“孝子不匮,永锡尔类。”老师便点点头,说,卢同学是心地纯良之人。这时候,便有个同学站起来说,国难当头,还讲什“忠孝节义”,难不成所有课程都成“修身课”。
这句话亦有所指,日人教育局将原先“公民课”改成所谓“修身课”,专讲中古圣贤。老师便问这同学选句。他倒是毫不犹豫,说,自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全班默然。文笙望眼,这同学语气沉厚,模样却分外弱小。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老师,没什顾忌。
虽为华人中学,“”英文教学,本不输于本地任何间西办教会学校。可去年起,英文课被强制改为日文课。校方亦有对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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