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希望。然而再教,拿起针手,又还是分外笨拙。这教与学之间,关系竞又融洽亲密许多。
晚上在饭桌上,慧容开玩笑说,要不要帮逸美寻个婆家。这襄城虽不大,却也是有些出色人才。逸美若不嫌弃,认下个干娘。这份嫁妆,冯家是出得起。逸美方才还说在兴头上,听她这句话,却突然间沉默。过好会儿,才迸出句话:“天下未定,何以家为。”到底是女孩子,声音里又带着稚嫩。这话由她说出来,就十分突兀,甚至于没头没脑。本是句玩笑,桌子人,却都有些尴尬,没声响。这时候,仁珏却突然间开声,说,天下事,是蒋委员长事,和你有什干系。你命数,还是赶紧寻个人,嫁去吧。
仁珏笑着说这话,这房人,却谁都听到声音里冷。她搁下碗,站起身,慢慢地走开。谁也都知道,二小姐性情,是有些偏僻。众人也都不以为意。逸美却再也没话。
转眼天又凉些。渐渐地,仁桢也发现,范老师话近来少很多。她飒爽样子,因此变得深沉。原先是有些孩子气,这孩子气里,是激昂与理想成分。而这时候,人却在安静中有些黯淡。课也就上得循规蹈矩。孩子们便说,许久没有听到范老师歌声。仍然还是会到家里来,似乎比以往更多些。吃饭,拉家常,却也不再是高谈阔论意思。人也礼貌得似乎有些生分。慧容便问她是不是有什心事。她笑笑,摇摇头。吃完饭,仁珏离开,她也便跟着去。
这天夜里,仁桢因为不会功课,就去后厢房找二姐。这后厢平日里是很少有人去。来是因背阳,到梅雨后,就格外阴潮;二来,原先是老姨奶奶住地方。这老姨奶奶,向来身体尚可。可三年前中秋后,突然场,bao病,殁。家中就说,她是常年有怨艾之气郁结着。这后厢房,在众人眼中,便也不怎吉利。就这空下来。直到仁珏回来,自己要搬去住,说是那里最安静。大家知道,二小姐打定主意事,没商量,便就都由她去。
仁桢朝后厢走过去,也觉得阴冷。远处传来声尖厉呜叫,接着却戛然而止。她打个寒战,辨识不知名鸟,或许是秋蝉。抬头,月亮也不怎看得见,隐到深深霾里去。只有些墨蓝色光,微弱地游出来,很快又被块云给遮去。
二姐房里还亮着灯。仁桢走近,听见有人在说话。门虚掩着,她抬起手,想要敲门,却突然听见有啜泣声音。仁桢透过门正往里看,看见二姐立在桌前,脸色木着,却有两行泪正从眼里流出来。范老师正坐着,也是苍白脸色。这时候站起来,将手抬起,停顿下,终于落在二姐脸上,慢慢地擦拭。二姐把推开她。她愣在原地,突然走过去,将仁珏揽过来。仁珏抬起头看她,忽而低下,将头靠在逸美胸口。手紧紧地捉住逸美肩头,捉得那样紧,那样狠。仁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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