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机显示“没有信号”,汽车储物箱里折叠地图上只有主要道路、州际公路和高速公路,根本没有标出他眼下最关注乡间小路。
附近也没有可以问路人。周围房子距离道路很远,房子里也没有欢迎客人灯光。现在连油箱也快空。他可以听到远方传来轰隆隆雷声,几滴雨滴重重地打在挡风玻璃上。
因此看到沿着路边走路那个女人时,城先生发觉自己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感谢上帝。”他大声说着,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他摇下车窗:“你好,太太。很抱歉,有点迷路。你能告诉从这里怎上八十号高速公路吗?”
她透过打开副驾那边窗户看着他,说:“嗯,很难讲清楚,不过可以给你指路,如果你愿意话。”她脸色苍白,被雨水打湿头发又黑又长。
“进来吧。”城先生说,没有犹豫,“首先,们得给车加油。”
”
“但是战争⋯⋯”
“如果他死,谁打赢都不再重要。”他看起来似乎需要条毯子、杯甜咖啡,需要有人把他带到什地方去,让他在那里边发抖边胡言乱语,直到脑子清楚起来。他冻得把胳膊紧紧贴在体侧。
“他在哪里?附近吗?”
他盯着郁金香,摇摇头。“很远。”
“谢谢。”她说,“正需要搭顺风车。”她说着上车。她眼睛蓝得不可思议。“座位上有根树枝。”她有些迷惑不解。
“扔到后座上好。你想去什地方?”他问,“女士,如果你能为带路去加油站,然后上高速公路话,可以直开车把你送到家门口。”
她说:“谢谢。不过想要去
“哦,”她说,“这里需要。不能离开。你为什想让跟你去那里?要知道,不像你,不会飞。”
“是。”荷露斯说,“你不会飞。”他抬起头,表情严肃,指着在他们头顶盘旋另个黑点,此刻它正从黑暗云层中飞落下来,不断变大。“他会飞。”
毫无头绪地开车乱转几个小时后,城先生开始怨恨全球定位系统,几乎和他恨影子程度样深。不过这种恨没有什真正强烈感情。找到去农场路、找到那棵巨大梣树是很难,可找到离开农场路似乎更难。不管他走哪条路,不管他驶向哪个方向狭窄乡村公路——弗吉尼亚州曲折道路最早定是鹿群和牛群踩出来——到最后,他都会发现自己再次绕回农场前,看到那块挂在门上手写牌子:梣树农场。
这真是疯狂,是不是?他不得不仔细回忆走过路,在每次右转地方改为左转,左转地方改为右转。
尽管转弯方向不同,他还是又绕回来,再次回到农场门口。天上厚重,bao风雨云层开始聚拢,天迅速黑下来,感觉现在已经到晚上,而不是早晨。他还要开很长段路,照这种速度,他绝对无法在下午之前赶回查塔努加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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