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迈终于停止用塑胶三角龙敲栏杆，专注地看着她：“另外
个祖父？杰森有三个噢。”
“现在你有两个
，很酷吧？”
她听见警局门打开
声音，仿佛来自很遥远地方。外面传来卡车经过声音，轮胎压过碎石，以及喇叭声响。
他来，汤姆·沃克大步走进警局。他穿着褪色牛仔裤，裤脚塞进靴子里，黑色T恤正面印着大型彩色商标“沃克湾野外活动营区”。脏脏卡车帽拉低，压住宽阔前额。
他走到警局中央，环顾四周。
又多件让她自责事。
小迈拖着脚步走过小牢房，故意用运动鞋橡胶底摩擦地面。“
在溜冰噢。”他说。
蕾妮勉强挤出笑容，拍拍水泥长凳空位，他在她身边坐下。牢房非常小，他膝盖碰到没有盖子马桶。透过栏杆，蕾妮可以看见警局里大部分地方——柜台、等候室、瓦德局长办公室门。
她好想用力抱紧小迈，但强迫自己忍耐。他是她儿子，是她心跳，是她脑中歌曲。“有话跟你说。”她说，“们不是经常说爸爸事情吗？”
“他脑子受伤，但还是很爱。那个马桶好恶心。”
程序。
今天之前，对蕾妮而言，这个词最常用于食品加工，以各种“程序”将食物变成面目全非、对身体有害东西，例如喷雾奶酪。
如今她体验到却是逮捕程序。
采指纹、拍档案照。“请转到右边！”几只手在她身上拍打、搜身。
“好好玩噢！”小迈双手划过牢房栏杆，跑到尽头又回头，“像直升机声音，你听。”他又跑次，拍打栏杆。
看到她。
蕾妮就算想坐着也坐不住，而她等不及想站起来。她轻轻将小迈放在旁边，然后站起来。
她感觉到颤动情绪，半是焦虑，半是欢喜。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多想念他。这些年来，她将他变成
“他住在个专门照顾受伤人地方，所以没办法来看们。”
小迈点头：“而且他不能说话。他掉到洞里，撞坏脑袋。”
“对，他住在这里，在阿拉斯加。妈咪也是在这里长大。”
“知道啦，傻妈咪，所以们才来这里啊。他会走路吗？”
“应该不会。不过……你有个祖父也住在这里，还有个姑姑，她叫作爱莉斯佳。”
蕾妮挤不出笑容。她无法看他，但也无法移开视线。她哀求好久，他们才终于答应让他起进来。感谢老天，这里是荷马，不是安克雷奇，在大城市里规定应该更严格，执行上也更没有通融空间。显然这带犯罪率依然不高，这间牢房平常只有周末用得到，用来关酒醉闹事人。
哐、哐、哐。
“小迈。”蕾妮厉声说。看到他惊恐表情，充满担忧圆睁绿眸，张大嘴巴，她才惊觉刚才大吼。
“对不起。”她说，“过来这里，宝贝。”
小迈情绪就像大海，看眼就知道状况如何。她刚才大吼不但伤他心，甚至可能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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