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吧?没有杀死他,妈妈也是迫于无奈。现在法律知道受虐妇女苦。”
“当然,任何人都会做同样事情。更何况,你已经告诉真相。”
“所以现在只要写下来就没事?可以去卡尼克?”
他点头。
只是写下来,会有什差别?她动笔慢慢写,个字接着个字,建构出那个恐怖夜晚场景。拳头、皮带、鲜血、肉块,冰天雪地中前往湖边路程。最后次看见父亲脸,在月光下呈现象牙色调,毫无血色,沉入
她想找回人生,想让大玛芝得到自由,不必继续背负当年那个糟糕透顶、摧毁切决定,为保护她们而撒谎。
“蕾妮,说出真相才能得到自由。这不就是你想要吗?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这个?告诉那天晚上真正经过。”
“他发现怀孕于是打,出手很狠。脸颊割伤、鼻梁断裂。……记不清楚细节,只记得他打。然后听到妈妈说,不准打蕾妮,然后枪声响起。……看到他上衣渗出血。她对着他背开两枪,为阻止他打死。”
“你帮她弃尸?”
蕾妮犹豫下,但他怜悯眼神让她说出:“帮她弃尸。”
”瓦德局长说。
蕾妮呆望着他。
“真是够,蕾妮。你都很清楚那天晚上发生什事。你妈妈绝对不是独自犯案。那时候,你还小,不是你错,你只是听妈妈话而已,谁都会这做吧?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会理解。他打你,多可恶。法律会体谅。”
他说得对。那时候,她确实只是个孩子,是个害怕又怀孕十八岁少女。
“让帮你。”他说,“可以解除你心头沉重负担。”
瓦德局长静坐片刻,低头看眼前资料。他似乎想要说什,但临时改变心意。他打开办公桌抽屉(发出刺耳摩擦声响),拿出张纸和支笔:“可以写下来吗?”
“已经全部告诉你。”
“需要书面笔录,然后就结束。蕾妮,不要现在放弃,就快结束。你希望抛开这切,不是吗?”
蕾妮将纸笔拿过去,开始她只是呆望着白纸:“是不是该请律师?外公应该会建议这做,他是律师。”
“要请当然可以。”他说,“有罪人当然会想请律师。”他手伸向电话。“要帮你找吗?”
她知道妈妈和外公会希望她怎做:继续说谎,说她没有目睹杀人经过,也不知道妈妈把爸爸载去玻璃湖沉入冰水中。
她应该说:与无关。
她应该让妈妈独自扛下所有罪行,坚持编出故事。
永远怀抱黑暗可怕秘密,永远做个骗子。
妈妈希望蕾妮回家,但所谓家并不是位于森林深处、俯瞰平静海湾那栋木屋。家是种内心平静状态,来自做自己、过诚实正直生活。没有半吊子家,她不能将新生活建立在旧生活危楼上,不能以谎言为地基,不能再犯同样错。家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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