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吗？大人爱就是这样吗？
“他是故意。”蕾妮轻声说，冰冷领悟如潮水冲刷而过。片段回忆对上，像锁零件
样紧密结合。妈妈身上总是有淤血，她总是说自己笨手笨脚。从小到大，他们直隐瞒这个丑恶真相，
妈妈缓缓抬头，将头发别到耳后。她前额片红肿，下唇裂开，血滴在裤子上。
不要只是站着。
蕾妮跑进厨房，用桶里水打湿块布，回到妈妈身边跪下。妈妈露出疲惫微笑，感觉像个破娃娃，用布按住流血嘴唇。
“对不起，宝贝女儿。”她隔着布说。
“他打你。”蕾妮依然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而惊愕。秒之间，她世界天翻地覆，彻底掏空。她知道爸爸喝太多酒，知道他脾气火,bao，知道他因为战场上经历而受苦，但这……
爸爸再次动手，而且更用力。她撞上墙，他低头往下看，发现指节上有血，他呆呆地注视着。
他发出尖锐哀恸凄厉哭号，在原木墙之间回荡。他蹒跚着后退，拉开距离。他看着妈妈许久，绝望眼神中充满忧伤与憎恨，然后冲出小屋，用力摔门。
***
蕾妮站着，只是站着。
刚才看到事令她太害怕、太惊讶、太惶恐，她什
都没做。
指不停敲着方向盘，像在弹钢琴样。回到开垦园，他蹒跚着下车，站在原地摇晃，望着小屋。妈妈走向他。他们站着不动，看着对方，呼吸紊乱。
“你又要耍
……是吧？”
夜色降临，又快又急，将他们笼罩在黑暗中。
“恩特？”妈妈摸摸他手臂，“你该不会真以为想和汤姆——”
他抓住妈妈手臂，将她拖进小屋。她努力想挣脱，差点儿往前跌倒。她按住他手，想让他放开，但点儿用也没有。“恩特，拜托。”
这是她不曾想象过丑恶。他会乱发脾气，没错，但打人？流血？不……
在家里应该很安全，和爸爸妈妈在起应该很安全。他们应该保护孩子不受外界危险伤害。
“他整天都很焦躁。不该和汤姆说话。”妈妈叹息道，“猜他八成去哈兰庄园找狂厄尔喝威士忌，用仇恨下酒。”
蕾妮看着妈妈被打到淤血脸，她血染红湿布：“意思是说都是你错？”
“你还太小，不会懂。他不是故意那样，他只是有时候……太爱。”
什都没做。
她应该用全身力量撞开爸爸，挡在他们中间，甚至去拿枪。
她听见门用力关上声音，终于从麻痹中惊醒。
妈妈坐在柴火暖炉前地上，双手放在腿上，头往前垂，头发遮住脸。
“妈妈？”
蕾妮跑过去追上，跟着他们走进小屋，路说着：“爸爸，拜托，放开妈妈。”
“蕾妮，去——”妈妈没有说完。
爸爸打妈妈，非常用力。她往旁边飞出去，头撞上原木墙，然后瘫软倒在地上。
蕾妮尖叫：“妈妈！”
妈妈手脚并用跪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站直。她嘴唇破皮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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