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来吧。”他走进左手边树丛里。他们沿着条泥泞小径往下走,经过几处露出地面岩石。他带她走到小块空地,地上长着厚厚苔藓,透过云杉缝隙能够看到派对现场。这里距离海滩大约四点五米,但感觉像是另个宇宙。在那里,大人欢笑、谈天、奏乐,幼童在石滩上翻找完整贝壳,艾索独自在旁边用刀刺腐朽树干。
迈修坐下,伸长双腿,背靠着树干。蕾妮在他旁边坐下,距离虽然很近,但又不会碰到他。
他打开瓶啤酒,气泡发出咝咝声响,递给她。她立刻闻到熟悉麦香。她皱着鼻子喝小口。啤酒在她喉咙里冒泡,味道很难喝。
“好恶心。”迈修说。她大笑。她接着喝三小口,然后靠在树干上。阵清凉微风从海滩吹来,带来海水咸味与烤肉浓郁香气。树丛后面就是热热闹闹派对。
他们融洽地静静坐在起,蕾妮感到很神奇。通常她和想交朋友人在起时候,都会紧张到不行。
声音般清澈完美,却像开在北国兰花样与此地格格不入。
没错,她很清楚自己有多美。沃克先生也看出来。
“帮你去拿点儿饮料好吗?”他问妈妈,“啤酒可以吗?”
“当然好,汤姆。刚好想喝啤酒呢。”妈妈让沃克先生带她走向餐台,那里有个装满雷尼尔啤酒冰桶。
妈妈跟着沃克先生,以她独有方式摇曳生姿,轻盈翩然,仿佛脚不沾地。她臀部跟随音乐节奏摇摆。她以若有似无动作轻触他手臂。他视线没有离开过她脸庞,次也没有。
海滩上派对进行得正热烈。透过树丛缝隙,他们看得清二楚。人们互相传着个玻璃罐。蕾妮妈妈在跳舞,扭腰摆臀,甩着长发。她有如森林精灵,从身体里发出光芒,吸引着那群酒醉粗鲁森林居民。
啤酒让蕾妮感觉醺醺然、飘飘然,仿佛身体里充满气泡。
“你们为什搬来这里?”迈修问。她还没回答,他用力把啤酒罐往岩石上砸扁。
蕾妮忍不住大笑,只有男生才会这做。“爸爸有点儿……爱冒险。”她决定这说(绝对不可以说出真相,绝对不可以说爸爸经常失业,没办法安定下来,尤其不可以说出他喝太多酒,而且会大吼大叫),“猜他大概厌倦西雅图。你们呢?什时候来?”
“爷爷艾克哈·沃克在大萧条时期来到阿拉斯加。他说不想排队等人施舍稀稀汤。于是他收拾家当,路搭便车去西雅图,边打工边设法来到北方。据说他曾经步行横越阿拉斯加,甚至登上过阿拉斯加峰,他背上绑着把梯子,遇到冰河裂口就架在上面走过去。他在诺姆认识奶奶。
“蕾妮!”
她听到有人喊她名字,于是转过身。
迈修站在上面,离阶梯不远,挥手要她过去。
她爬上阶梯,他在那里等着,两手各拿着瓶啤酒。“你有没有喝过啤酒?”他问。
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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