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牵着蕾妮
手，带她走上
条步道。两边灌木丛修剪出造型。她们来到扇很
妈妈经常变换车道，蕾妮很难坐稳，她直左右滑来滑去。她太专心保持重心，以致过
好几千米才发现，她们已经穿过西雅图市区迷宫般山丘，现在车子开进个安静社区，两旁树木夹道，房屋堂皇，平整车道上停着非常耗油车辆。“
天。”蕾妮低声说。她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太多年，她都快忘记。
这条街上房子散发着贵气。水泥车道上停着全新豪华房车，凯迪拉克、托罗纳多、林肯大陆车款。
妈妈把车停在栋大房子前面，灰色粗石建筑，窗户是菱形。房子坐落在小片高起地上，草坪修剪完美，四周以精心维护花圃作为界线。草坪上连片落叶都没有。
“哇，们好多年没有来过这里。”蕾妮说。
“知道。你待在车上。”
落。
她们经过加油站，长排车辆在等候，张告示牌上写着：汽油售罄。
过两条街之后，妈妈把车停在银行前面。她再次检查妆容，交代句“待在车上等”，然后下车。
蕾妮靠过去锁上车门。她看着妈妈走向大门。妈妈不只是走路而已，她步伐摇曳生姿，她臀部轻轻左右摆动。她很美，她自己也知道。这也是妈妈和爸爸吵架原因——男人看妈妈眼神。他讨厌妈妈卖弄美色，但蕾妮知道妈妈喜欢引人注目（不过她很小心，从来不承认）。
十五分钟后，妈妈走出银行，步伐不再摇曳生姿。她杀气腾腾，双手握拳。她好像很生气，更正确地说，是狂怒。她细致下颌非常紧绷。她打开车门时骂句“王八蛋”，用力关门时又骂次。
“才不要咧。这个月又有个女生失踪。不要个人坐在恐怖西雅图街上。”
“过来。”妈妈从皮包里拿出梳子。她把蕾妮拉过去，凶狠地梳整那头红铜色长发，好像和蕾妮有仇样。“啊！”蕾妮痛呼。妈妈将蕾妮头发绑成两条麻花辫，从蕾妮脑袋两边翘起，看起来活像水龙头。蕾妮头发本来就很乱、很难整理，妈妈竟然把她弄得更丑。
“蕾妮，进去之后你只能听。”妈妈在麻花辫上绑蝴蝶结。
“长大，不能绑两条麻花辫啦。”蕾妮抱怨道。
“只能听。”妈妈重复，“带着你书，安静坐在旁边，让大人谈事情。”她打开门下车。蕾妮急忙跑到人行道上和她会合。
“怎
？”蕾妮问。
“你爸爸领光户头里钱。除非你爸爸或爸爸联合签名，否则银行不肯发信用卡给。”她点起支烟，“老天，现在都九七四年，有工作、能赚钱，女人竟然需要男人签字才能拿到信用卡。妈，难怪女人要烧胸罩，简直没天理。”
蕾妮不懂，烧胸罩对女人取得信用卡有什帮助。
“宝贝女儿，这是男人世界。”她发动车子。
妈妈驶出银行停车场，高速开上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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