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塔莉问。
“她可能认不得你。”
走向病房这段路是塔莉生中最漫长路途,她感觉到身边有许多人在低声交谈,但她从来没有如此孤独过。强尼带她到门口,停下脚步。
塔莉点点头,努力鼓起勇气走进病房。
她关上门,虽然状况让她很难笑得出来,但她还是勉强挂上微笑走向病床,她好友正熟睡着。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穆勒齐伯母说。
强尼点点头,接着说:“癌症转移,昨天晚上她轻微中风,医生尽快帮她动手术,但进手术室才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他哽咽。
穆勒齐伯母按住他手,“癌症转移到脑部。”
塔莉以为自己已经很解惊恐,例如十岁那年被遗弃在西雅图街头,或是目睹凯蒂流产,还有强尼在伊拉克受重伤那次,但全都比不上这刻,“意思是……”
“她快死。”穆勒齐伯母轻声说。
“快告诉。”
“凯蒂得癌症,”强尼说,“叫作发炎性乳腺癌。”
塔莉觉得快昏倒,于是专注于控制呼吸,“她要接受乳房切除、放射治疗和化疗吧?有几个朋友抗癌成功——”
“那些都做过。”他轻声说。
“什?什时候?”
病床调整到几乎坐起来角度,在雪白床单与大量枕头衬托下,凯蒂看起来像是坏掉娃娃。她头发和眉毛全掉光,椭圆头颅几乎像枕头套样白。
“凯蒂?”塔莉上前轻声呼唤,她声音让她自己瑟缩下,因为在这个房间里显得太过响亮,甚至可以说太有活力。
凯蒂睁开眼睛,塔莉看到熟识女人,也看到当年发誓要永远做她好朋友少女。
凯蒂,放开双手,感觉像在飞。
她们友谊维持几十年,怎会说断就断?“对不起,凯蒂。”她低语,原来这句话如此微不足
塔莉摇头,想不出该说什,“她、她在哪里?”她声音沙哑哽咽,“需要见她。”
强尼和穆勒齐伯母交换个眼色。
“怎?”塔莉问。
“医生每次只准个人进病房,”穆勒齐伯母说,“现在她爸爸在里面。去叫他。”
穆勒齐伯母离开,强尼便靠过来说:“塔莉,她现在很虚弱。脑瘤影响她心智机能,她有时候状况还不错……但也有不太好时候。”
“几个月前她打过电话给你。”他声音多种她没听过情绪,“她希望你能来医院陪她,但是你没有回电。”
塔莉想起当时留言,字不漏。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没有打电话来道歉。塔莉?你在旁边听吗?塔莉?然后是咔嗒声。难道接下来还有其他内容?为什没录到?因为停电?还是录音带用完?
“她没有说她生病。”塔莉说。
“可是她主动打给你。”穆勒齐伯母说。
塔莉感到强烈内疚,几乎无法招架。她应该察觉不对劲,她为什没有回电?这多时间都白白浪费,“噢,天,应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