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尼所受打击更大,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必须为他振作起来。昨晚他们躺在床上彻夜未眠,拥抱、哭泣、祈祷,互相保证定能顺利度过,不过现在她不禁怀疑要怎样才能度过。
她走向他,他紧拥着她不放,但还是不够。
“必须告诉他们。”
“们起说。”他稍微后退些,略略松开手低头看她,“记住,切都不会变。”
“怎
“完美极,需要散散心。多快可以出发?”
凯蒂全裸着站在浴室镜子前,端详着自己身体。从小到大,她直和镜中映影打游击战。无论瘦几公斤,她大腿总是太粗,生三个孩子之后肚子变得松松垮垮,她在健身房做无数仰卧起坐,但肚皮依旧松弛。大概从三年前开始她就不再穿无袖上衣,因为蝴蝶袖太严重,她胸部更是……自从生完双胞胎后,她只穿支撑力最强胸罩,当然不够性感,她还得把肩带调整到最紧才能将胸部拉回原位。
然而现在,当她看着自己,终于明白那切都无关紧要,只是白费工夫。
她靠近镜子,练习着她精心挑选、排演过话语。这是她生中最需要勇气时刻。
她拿起放在台子上衣物穿上。她选件漂亮粉红色V领克什米尔羊毛衫,这是去年孩子们合送圣诞礼物,搭配小羊皮般柔软旧牛仔裤;她梳好头发,整个往后绑成马尾,她甚至上淡妆。为即将进行事,她必须看起来健健康康。能做努力都完成之后,她离开浴室进入卧房。
感觉已经像朦胧梦境,“几点?”
“你那边应该是六点。你现在坐着吗?”
“刚好坐着。”
“你上次说十月部分时间和整个十二月要休假,计划没变吗?”
“为让员工和家人共享温馨佳节?”她酸溜溜地说,“没错。”
强尼原本坐在床尾,此时立刻站起来转向她。她看得出来他很努力想坚强起来,但眼睛已经闪着泪光。
眼泪证实他爱与恐惧,她应该也会想哭才对,但她反而更加坚强。“得癌症。”她说。
当然,他已经知道。等候报告出炉这几天非常煎熬,昨晚医生终于打电话来,他们握着手听医生说明,互相打气说绝对没问题。可惜结果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凯蒂,很遗憾……第四期……发炎性乳腺癌……侵略性肿瘤……已经扩散……
开始凯蒂非常愤怒,该做事她都做,自检查,乳房摄影,怎还会这样?然后恐惧才开始渗入。
“知道你每年都会去朋友家过节——”
“今年不去。”
“很好。那,你想不想和起去南极?打算拍部探讨全球暖化现象纪录片,塔莉,这次报道很有意义,以你知名度定能吸引观众收看。”
这简直是上天送来礼物。刚才她正想抛下切,没有比南极更远地方吧?“要去多久?”
“六周,顶多七周,你可以来回赶场,但路程会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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