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你可以学着欣赏得到
东西，也可以为没有得到东西懊恼不已，你所做选择将决定你长大后性格。”
“
只是想和别人
样。”玛拉声音意外细微。凯蒂想起女儿其实还很小，
“你不会好好走路吗？”凯蒂嘀咕着跟上。
采购结束之后，凯蒂感觉有如电影《神鬼战士》男主角，惨兮兮，血淋淋，但没死。所有人都不高兴，双胞胎想要《魔戒》中公仔，她不肯买，所以他们在闹脾气；玛拉则因为不能买那条牛仔裤和件半透明上衣而气呼呼；凯蒂也在生气，开学采购竟让她如此精疲力竭。至少还有件事可堪告慰：她表明底线并坚守到底，凯蒂没有大获全胜，但玛拉也样。
自购物商场回家路上，车子里划分成泾渭分明两个阵地，后座喧闹嘈杂，前座则冰冷沉默。凯蒂不断找话跟女儿说，但她概不理不睬，车子开上家门前砾石车道时，她觉得灰心至极。虽然她成功坚守底线，善尽母亲职责而不是扮演女儿朋友，但连这点点胜利也失去
光彩。
后座双胞胎解开安全带，因为抢着下车而挤成团。凯蒂知道他们规矩，先进客厅人可以拿遥控器。
她从后视镜看他们眼，“别急。”
名演员，到时候会在电视上说你没有半点贡献，完全没有。会说都要感谢塔莉阿姨，因为她对有信心。”她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凯蒂追上去，跟在她身边，“对你有信心。”
玛拉嗤之以鼻，“哼，你什
都不让做。等可以搬出去，就要去跟塔莉阿姨住。”
“等地狱结冰吧。”她低声嘀咕。幸好接下来她和女儿没有机会说话，进学校，校长就在门口等着她们。
玛拉上高中之前那个暑假是凯蒂生中最痛苦夏天。女儿十三岁念初中时虽然很难应付，但过段时间再回头看，她才发现那些都不算什。女儿十四岁准备上高中时才真够呛。
他们缠在块儿，活像努力爬出洞穴小狮子。
她转向玛拉，“今天买到不少漂亮衣服。”
玛拉耸肩，“嗯。”
“你知道，玛拉，人生充满——”她说到半停住，差点笑出来。这是妈妈以前爱说人生大道理。
“什啦？”
过去年，强尼每周工作六十个小时，使得她更孤立无援。
“不准穿露股沟牛仔裤去上学。”凯蒂拼命保持语气冷静。暑假快结束，她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挤出四个小时带玛拉去买上高中穿新衣服，但她们在购物中心耗两个钟头，什都没买到，只积肚子怨气。
“高中生都穿这种裤子。”
“那你只好当异类。”凯蒂按住抽痛太阳穴。她隐约知道双胞胎像野人样在店里乱跑，但她现在没空管他们。如果她走运，保安或许会来抓走她，以放任孩子罪名将她关起来。现在她觉得独自被监禁是种享受。
玛拉将牛仔裤扔在旋转架上，跺着脚离开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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