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然记得,永远也忘不。”安妮说着,摸摸盘在脑袋上匀称两根粗辫子
去令她浮想联翩和激动力量,生活仍然在用种种声音执著地召唤她——她怎还能这样呢,这让她感到羞愧和悔恨。
“马修走,还能在这些事物中找到快乐,这像是对他不忠。”天晚上,安妮和阿伦太太坐在牧师家花园里,她若有所思地说,“非常思念他——直在思念他——可,阿伦太太,世界和人生还是显得那美好、有趣。今天戴安娜告诉件有趣事,听居然还哈哈大笑起来。马修出事后,以为自己永远也笑不出来。不知怎,总觉得自己不该笑。”
“马修在世时,他喜欢听你笑声,希望你能从周围事物中得到快乐。”阿伦太太说,“现在他只是离开你。他还是像过去样希望知道这些。认为们不该关上心扉,拒绝接受大自然赋予们感染力,来治疗们伤痛。能理解你。们都在经历相同事。当们所爱人再也无法与们共同分享快乐时,们仍然对有些事感到喜悦,从而使们感到内疚;当们发现自己重新对生活产生兴趣,总觉得像是不忠于自己悲哀。”
“今天下午,去马修墓地,在他坟前种株玫瑰,”安妮说时精神恍惚,“很久前他母亲从苏格兰带来批白玫瑰,马修直最喜欢就是这些玫瑰——花朵长在多刺枝条上,显得特别娇小、可爱。从这些玫瑰上剪下插条,插活枝。能把它种在马修坟前,真让高兴——把玫瑰种在他身边,也是做件令他高兴事似。希望他在天堂里也有这样玫瑰花。这多夏天,他始终爱着这些白花儿,它们灵魂都在天堂里迎接他。现在该回家。玛丽拉个人待在家里,黄昏时定会感到寂寞。”
“等你去上大学,她越发孤单。”阿伦太太说。
安妮没有回答。她道过晚安,缓步向绿山墙走去。玛丽拉坐在前门台阶上,安妮在她身旁坐下来。她们背后门开着,只粉红色大海螺顶着门。海螺光滑而有盘旋形内壁使人联想起落日来。
安妮折几根淡黄色忍冬树枝条,插在头发上。她喜欢那种沁人心脾芬芳。
“你不在家时,斯潘塞大夫来过,”玛丽拉说,“他告诉,那位专家明天会到镇上来。斯潘塞大夫再要去查查眼睛。想还是去趟,查清楚好。如果那个专家给配副合适眼镜,那就感激不尽。不在时候,你独自人在家,没事吧?马丁得驾车送去镇上。家里还有些衣服要烫,面包要烤。”
“没事。戴安娜会来陪。会心意烫好衣服、烤好面包——你别担心,不会给手绢上浆,给面包加镇痛剂。”
“那时候,你闯祸可不少哩,安妮。你让吃不少苦头。还以为你中什邪。你还记得染发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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