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
把平底船从船埠推出去,就会顺着水流漂到桥下,穿过去,最后在池塘拐弯处突出来另块空地搁浅。他们曾多次这样漂流过,现在要演伊莱恩这出戏,没有比这样做更方便。
“得,让来演伊莱恩。”安妮只好勉强答应,不过她还是念念不忘演主角,但是艺术要求出演人应具备种种条件,而她感到自己难以胜任,演不这戏。“鲁比,得由你来演亚瑟王,简扮演吉尼维斯,兰斯洛特角色由戴安娜来演。可是开始时你们先得扮演兄弟和父亲角色。们不能有那个哑巴随从,因为已有个人躺在船里,同时载不两个人。们得用漆黑织锦在游艇上从头铺到尾。你妈妈那条黑色旧围巾正派得上用场,戴安娜。”
黑围巾拿来。安妮把它在平底船上摊开来,自己在船底躺下,闭上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
“哦,她看起来真像死。”鲁比·吉利斯看着摇曳白桦树影下那动不动苍白脸,紧张地低声说道,“看着害怕极,姑娘们。你们觉得这做,行吗?雷切尔太太说演戏是邪恶行为。”
“鲁比,你不该提雷切尔太太,”安妮厉声说,“这会破坏效果,因为这是雷切尔太太出世前好几百年前事。简,你来安排。伊莱恩死,是不能说话,要不就乱套。”
简挺身而出,应付局面。没有黄金布做被单,权用块旧日本黄绉钢琴罩代替。这时候哪儿也采不到雪白百合花,可是安妮那合十双手上拿着朵高高蓝色蝴蝶花,凑合着也能产生预想效果。
“好,她可是全准备好。”简说,“们来吻她那静止不动额头,戴安娜,你说:‘妹妹,永别。’鲁比,你呢,就说:‘永别,亲爱妹妹。’你俩都要尽可能表现出悲哀神情。安妮,看在上帝分上,你得露出点笑容。你是知道,伊莱恩可是‘躺着,像是在微笑’。这就更好。现在把船推出去。”
于是平底船被推开去,重重地撞在根埋在前进路上木桩上,戴安娜、鲁比和简看船顺着水流漂下去,船头朝向小桥,便直向林子飞奔,跑过大道,到空地。兰斯洛特、吉尼维斯和国王应该在那儿迎接百合少女。
在顺水慢慢漂流几分钟内,安妮只觉得自己处于极浪漫氛围之中,好不快活,后来并不浪漫事发生。平底船开始漏水,很快这位伊莱恩只好立起身来,抓起金色被单布和漆黑锦缎柩衣,茫然地打量“游艇”底部条大裂缝。水就是从那里灌进来。原来是刚才在停船地方那根尖树桩扯掉钉在船底长条羊毛毡。安妮并不知道这情况,但很快她就看清自己所处险境。按这样速度漏下去,不等漂到下游空地,船就要沉没。那船上桨呢?竟留在后面岸上!
安妮喘着粗气,发出声谁也听不到尖叫声,她连嘴唇都发白,但她还没有慌手脚。还有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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