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林子’!你疯,天底下哪来闹鬼林子?”
“就是小溪边云杉林子。”安妮压低声音说。
“胡说八道!哪有什‘闹鬼林子’。哪个告诉你说这样昏话?”
“没有哪个人。”安妮答道,“是戴安娜和想象出来。们周围所有地方都平平——淡淡。们这想象就是觉得好玩。们是从四月份开始想象。有个闹鬼林子那才浪漫呢,玛丽拉。们选中云杉林是因为那地方非常阴暗。哦,们想象出最惊心动魄事。有个穿白衣女子,天天这个时候,沿着小溪走,她绞着双手,发出伤心哀号。哪家人死,她就出现在那儿。‘悠闲原野’拐角处有个被人谋杀小孩鬼魂出没。那鬼魂蹑手蹑脚地跟在你身后,冰冷手指搁在你手上——就是这样。哦,玛丽拉,想到这情景就浑身哆嗦。还有个没脑袋人鬼鬼祟祟地在小路上来来去去,树枝间还有骷髅头怒气冲冲地朝着你看。哦,玛丽拉,现在天黑后说什也不敢穿过‘闹鬼林子’。相信,树木后准会蹿出那些白花花东西把给抓住。”
“哪个听说过这种胡话!”玛丽拉大声嚷道,她听安妮这番话禁不住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安妮·雪莉,你是不是想跟说,你也相信自己想象出来这些胡言乱语?”
这是生转折点。不待说,这你可能觉得不那重要。已经在这儿待年,直很幸福。不用说,也闯过祸,但个人可以改正过错,让别人忘他过错。你收留下,不感到后悔吗,玛丽拉?”
“不,不感到后悔。”玛丽拉说。她有时候纳闷,在安妮没到绿山墙来时日子自己是怎过来。“不,不能说是后悔。如果你功课做完,安妮,要你去问问芭里太太,能不能把戴安娜围裙纸样借用用。”
“哦,现在天——太——黑。”安妮惊叫起来。
“太黑?嗨,现在还不过是黄昏哩。谁不知道天黑以后你经常往那边跑。”
“明天大早就去,”安妮急切地说,“天亮就起来上那儿去,玛丽拉。”
“不全信。”安妮支支吾吾起来,“至少大白天不相信。可天黑后,玛丽拉,那就是另回事。那正是鬼魂出没时候。”
“哪有鬼魂类东西,安妮?”
“哦,有,玛丽拉。”安妮急切地嚷道,“知道有人见过。他们都是有身份人。查利·斯隆说,他奶奶在他爷爷入土后年里,天夜里她就看见他爷爷
“这会儿你脑子里冒出什鬼念头来,安妮·雪莉?今天晚上就要张纸样来裁你新围裙。立马就去。麻利点。”
“那就走大路。”安妮说着,很不情愿地拿起帽子。
“走大路得多花半个小时时间!那还不如自己跑趟快。”
“不能过‘闹鬼林子’,玛丽拉!”安妮扯起喉咙嚷起来。
玛丽拉吃惊地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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