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淡淡笑。
“挺好。想好多好多,好帮打发时间。可不是,怪寂寞。不过,可能会习惯。”
安妮又露出笑容,勇敢地面对漫长而孤独囚禁日子。
马修想起自己得不失时机,赶快把要说话说出来,免得遇上玛丽拉提早回来。
“说,安妮,你不如去趟,把事儿结吧,怎样?”他悄声道,“事儿迟早总得要做,你知道,玛丽拉是个执拗得要命女人——执拗极,安妮。说,立马就去,办完不就结吗?”
玛丽拉对那晚发生事只字不提。第二天早晨,安妮仍然固执己见,所以就没来吃饭,对此玛丽拉必须有所交代。玛丽拉把整个事原原本本对马修说遍,竭力想让马修意识到安妮行为严重性。
“雷切尔·林德太太给教训顿倒是件好事。她是个爱管闲事老长舌妇。”马修宽慰地反驳句。
“马修·卡思伯特,想不到你说出这种话来。你要知道,安妮行为多可怕,可你还替她说话哩。想,接着你大概会说她压根儿就不应该受惩罚!”
“嗯,这个,不是——不全对。”马修不安地说,“琢磨着,她应该受点儿惩罚。可别太严厉,玛丽拉。你想想,她从没受到正经教导。你这就——这就给她点吃,好不好?”
“你什时候听说过用饿饭办法来逼人改邪归正呢?”玛丽拉气愤地问,“少不她吃,会亲自把早饭给她送上去。不过她得待在那儿,待到心甘情愿去向林德太太赔不是。这是起码要做到,马修。”
“你是说去向林德太太赔不是?”
“是——赔不是——就是这话。”马修急切地说,“就是说,应付下就是。就是为这个来。”
“想,看在你分上,可以做。”
早饭、中饭和晚饭时,谁也不说话——因为安妮还直犟着。每顿饭后,玛丽拉将只装得满满饭菜托盘送到东山墙,端回来时,盘里东西不见减少。马修忧心忡忡地瞟最后次端下来托盘。莫非安妮什也没吃?
傍晚时分,玛丽拉出去把母牛从后面草场上赶回来。马修直在牲口棚四周转悠,眼睛东张西望,这时趁机溜进屋里,像个夜盗,偷偷摸摸到楼上。平时,马修活动范围只限在厨房和厅堂边上他睡觉小房间。偶尔牧师来吃茶点,他才壮着胆子进客厅或起居室,显得很是局促不安。自从那年春天他帮玛丽拉给这个空房间糊墙纸后,从未到自家楼上去过。算起来他没上楼已有四个年头。
他踮着脚尖,过走廊,在东山墙门外立几分钟,这才鼓起勇气用指尖敲敲门,然后推开门,往里张望。
安妮坐在窗边黄色椅子上,伤心地凝视着窗外园子。她显得非常瘦小和不幸,马修心不安起来。他轻轻地关上门,踮着脚尖到她跟前。
“安妮,”他悄声道,像是生怕被人偷听去似,“你怎样,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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