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杜鹃顶上也蒙上层白霜。她说她很担心这些花,不知道这些不那耐寒花能不能受得这冻——她说这样少见天气,她可能要损失些花。伊什梅尔看见她用独轮手推车将柴火从柴房搬到厨房门口;木墩边还有些她劈柴时留下寡妇;据他所知,她每天早上五点刻就起床,叠好被子,嘤鸡,冲木屑。
他母亲五十六岁,是那种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井然有序乡村寡妇;据他所知,她每天早上五点刻就起床,叠好被子,喂鸡,冲澡,穿戴停当,给自己煮个荷包蛋,烤片面包,泡杯浓茶坐在桌边喝,然后立即洗碗,把要做家务活儿都做掉。到九点时候,他估计她就没什定要做事情,于是她就读读报,弄弄花,或者开车去皮特森杂货店。但他并不十分清楚她是怎打发时日。他知道她经常看书——莎土比亚、亨利·詹姆斯、狄更斯、托马斯·哈代——但他想那不足以打发她所有时间。每月两次星期三晚上,她会参加读书圈聚会,和另外五个女人起讨论《班尼托·西兰诺》、《恶之花》、《真诚重要》和《简·爱》。她和莉莉安·泰勒关系很好,两个人都喜欢花,喜欢《魔山》和《达洛维夫人》。落新妇花开过之后,她们两个会蹲在花园里收集花种子,然后坐在花园桌旁将种子挑拣干净,收在马尼拉纸袋子里。下午三点,她们会喝柠檬味水、吃切掉外皮三明治。“们都是挑剔老小姐,”他有次听见莉莉安高兴地说,“下次们穿上画师工作服,戴上蓝色贝雷帽,画画吧——你觉得怎样,海伦?你愿意做个和颜料打交道老太婆吗?”
海伦·钱伯斯是个埃莉诺·罗斯福式女人,相貌平常却不失端庄。那平常之中也自有种魅力;她是那种让人看眼就能记住人:鼻子很大,额头很宽。去镇上采购时,她会穿件驼毛大衣,戴顶饰有缎带和蕾丝硬草帽。丈夫死让她对书和花花草草产生更大热情,也让她更需要与人交往。在教堂时,伊什梅尔曾站在她旁边,看她和朋友、熟人打招呼,那样热情和真诚是他无法拥有。从教堂出来之后,伊什梅尔通常会和她起吃午饭。当她要他做饭前祷告时,他曾向她解释,和他父亲样,他是个不可救药不可知论者,他怀疑上帝根本就是骗人。“假设你现在就得选择,”有次他母亲说,“假设有人用枪指着你脑袋,逼你选择呢,伊什梅尔。到底有没有上帝呢?”
“没人用枪指着脑袋,”伊什梅尔这样回答她,“没必要选择,不是吗?关键就在这里,没必要知道事情到底是这样还是那样——”
“这可说不准,伊什梅尔。那你相信什呢?”
“什都不信。词典里没这个词。而且,也不知道你说上帝是指什。妈妈,如果你告诉他是什话,会告诉你是否认为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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