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港海边岩石上
监测灯塔是
座用加强混凝土做成塔,高出海平面百英尺。在它立起来之前三十年里,曾经有十艘船在这里搁浅——两艘邮政船、七艘运木材纵帆船、艘挪威货轮,还有艘装载着纽卡斯特煤回西雅图却遭遇风,bao四桅帆船。这儿已经再也没有它们痕迹
——它们已经散架,多年过去,碎片也尽数被海水卷走。只剩下堆布满藤壶硬壳岩石和无边无际、直延伸到天边灰暗水域,在远处水天相接处变得模糊。
有时候,潮汐特别高时候,潮水会直冲上灯塔,将盐量丰沛海藻甩到它脚边,那些植物现在缠绕在它周围,像海苔样,在这个小灯塔铜底座下面有十六个折射镜和四个带水印凸面镜。海岸观测员让它们齿轮保持润滑,凸面镜每分钟旋转两次。尽管如此,事故还是时有发生。似乎事故根本就无法避免。在浓雾中,灯根本就看不见,船还是继续搁浅。海岸观测站沿小岛海岸线装上传声板,并在船舰湾每隔段距离便安置些浮标,这些方法对岛民来说似乎已经足够,直到个事故发生。在北海岸线约里处,艘从圣弗兰西斯科来、装着柴油渡轮撞在岩石上碎,然后是艘装满原木驳船；再然后是从维多利亚港开岀海上营救蒸汽船。船只失事消息令岛民更相信宿命论。很多人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上帝操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可避免。船只失事后,他们群群地来到海边,站在海滩上,神情严肃地看着最新发现船只；有人还带着双筒望远镜和照相机。有时间老渔夫用漂来浮木生火取暖,大海会将搁浅船只碎片冲上岸。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岛民毫无根据地得出各式各样结论:舵手操作失误、舵手没经验、看错数据表、信号弄混,雾、风、涨潮、失灵。几天后船散架,沉没,或者海上救险公司在卸载船上二十五分之货物后放弃搜救时,岛民们会茫然地看着,言不发,然后摇摇头。约莫个星期之后他们会很小心地说起他们看到情景,然后整件事就会慢慢地淡出他们话题,只会偶尔自己想起来下。
伊什梅尔·钱伯斯在天黑之前到灯塔,坐在魁梧海军上士伊凡·鲍威尔办公室里。那里点着煤油灯,铸铁炉里生着火。外面有台发电机给灯塔供电,所以每隔三十秒,灯塔信号灯就在玻璃窗外闪几下。鲍威尔上士办公桌收拾得很整洁——本日历记事簿、两个直立式笔座,只几乎装满烟灰缸、台电话机。他坐在把办公靠背椅里,指间夹着根点着烟,会儿挠挠脸,不时咳嗽几声。“
着凉,”他声音沙哑地向伊什梅尔解释,“这会儿不是很有力气。但会尽力帮你,钱伯斯先生。你需要为报纸搜集信息,是不是？”
“是,”伊什梅尔说道,“想写篇关于这场,bao风雪文章。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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