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方式结合。”
“对不起,”初枝面说着,边翻找着头发里干苔,“不想让你不高兴。”
“就是不高兴。心情糟透。你明天早上就要离开。”
“也不高兴,”初枝说,“心里很难受,从来没有感觉这难受过。不知道怎办。”
他陪她走回家,来到她家地旁边,他们在那儿棵香杉树后面站会儿。当时已近黄昏,三月静谧气氛笼罩着切——树木、腐烂枯木、无叶藤槭、地上散乱石块。
“再见,”初枝说道,“会写信。”
“不要走,”伊什梅尔说道,“留下来。”
当她最终还是离开时候,夜色已经浓,她走出树林,走进空地里,她心里想着不要再回头看。但是走出十步之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想要不回头实在太难。她心里想,这就是永远再见。她多想告诉他,他们再也不会见面;她多想告诉他,自己选择离去是因为在他怀抱里她感受不到完整自己。但是她没有说出来,她没有说他们太年轻,他们无法看清这切,他们被森林和海滩迷住,所有这切直以来都只是幻想,她没有找到那个真正自已之类话。她只是凝神望着他,她无法伤害他,就像应该那样,在某种不确定程度上她仍旧爱着那个他,他善良、他认真、他心底里美好。伊什梅尔,他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她,她永远都忘不那幕。十二年后,她仍旧能回忆起他带着那种绝望神情站在草莓地边上:默默无声香杉树影下,个英俊男孩,伸着只手,召唤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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