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朋友已经在上海
，本来也应该在上海，知道吗？”
“知道。”
“就差五分！五分。你看，这是她发
彩信，这是虹桥，你看。这是火车站，看。”
瞄
眼，也不知道他是亢奋还是伤心。
在复读第三年所待夜校里，郭仲翰喜欢把头抵在课桌上，双手交叉着往腿上放，然后睡觉。额头会被课桌边角压出条深紫色印痕，长此以往，这条痕迹已经固定在上面。以郭仲翰睡姿来看，他高考必然是要差几十分，现在差个五分已经很便宜他。在复读学校，们两个成年人是同桌。有次他在睡梦中醒来，对说：“有种不好预感。”
们没有等待什
。
没有人等待着什，他们只是觉得新生侵犯他们空间。
从二楼那股危机感中脱离之后，在走道里遇到复读学校认识郭仲翰。本以为他去上海，吃惊。在他遇见时候，他可能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到达上海。
郭仲翰高大粗壮，但却有张娃娃脸，肤质娇嫩，声线阴湿，所以他留起胡子，只是胡子也生不长，像层霉。惊奇地发现，们竟抱着颜色相同脸盆。
跟着郭仲翰来到他宿舍，把脸盆放在地上，给自己脸盆做记号。郭仲翰掏出张揉烂纸，看号码，走到宿舍最里面张床边。他床对面上铺有个爸爸在给个小胖子整理床铺，这个小胖子是刘庆庆。他爸爸正俯身套枕套，刘庆庆平躺着，把脑袋侧，他肤色较黑，脑袋圆得像瓶盖。刘庆庆爸爸非常枯瘦，穿着深颜色条纹衬衫，衣服扎进裤子里，有种离着两三米就能闻到他身上汗味感觉。
“什？”
“有不好预感时候，就会有好事发生。”
“不是这样。”
“上周五身上只有五块钱，哪也去不，就去彩票站买
刘庆庆非常严肃地跟们打声招呼。他爸爸哼唧声。不明白那声哼唧是什意思。然后刘庆庆爸爸要去食堂吃饭，两人笨手笨脚地下床，刘庆庆看向们，还没等们反应过来，他爸爸又哼唧声，拉着他就往门外走。刘庆庆爸爸不友好让有种他很正确感觉，他做得对。
后来得知，刘庆庆幼年时父母离婚，母亲去徐州。他父亲在话剧团管道具，酗酒。喝醉之后回家，喜欢让刘庆庆给他洗脚，刘庆庆从十岁直洗到二十岁。后来刘庆庆父亲找个后妈，后妈很讨厌刘庆庆，因为他畏畏缩缩又有点胖。光棍数年刘庆爸对后妈宠爱至极，家里时常是刘庆庆给父亲洗完脚，父亲再去给后妈洗脚。刘庆庆本该进话剧团工作，但后妈嫌刘庆庆碍手碍脚，于是他父亲就找到山传。而后妈跟他父亲直没有结婚。
然后郭仲翰搬张椅子，反坐着，双手交叉环抱，好像在复读学校时样。
“你知道吗，高考发挥失常。”他说。
“知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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