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懂得,每个人如何存活都是取决于他/她记忆方式。
没有客观公正记忆这回事,所有记忆都是偏见,都是为自己存活而重组过经验。
据说鱼记忆异常短暂,大象记忆非常惊人。
不知道这是如何测量出结果。它们并没有语言可以用来诉说、告白,或是写回忆录。也许它们都只是借着表现出或长或短记忆,作为种防身保护色也未可知。
至少确定,人类是非常懂得这种伎俩。
第次说是睡同铺亲哥哥,夜里硬起来就把他上。是因为这样,所以那人四十好几都还在装底迪吗?异性恋哥哥次次地泄欲直到结婚搬出,弟弟不但不知自己被性侵,却反而继续寻找那个从不存在葛格情人?
是分享者太过诚实?还是根本在自催眠?这样第次,在听来,感伤程度还比不上某种变态挑逗意味。
如今才终于理解到,自己对所谓“第次”疑问究竟是什。
别人说起第次时,多数只是在陈述另个男体所带来性刺激,而,却总在回想是在哪次之后,让确定,不会后悔,自己喜欢男人,并且接受这就是从今尔后人生?自己到底有没有过,那种,第次?
说不出具体原因,直觉得后来感情不顺利,跟自己竟然搞出好几个第次版本有关。
会说,记忆就像是在们经验表面形成层皮肤。
经验是血肉,太过赤裸与野蛮。但记忆却是如此柔软轻透东西,有着适当温度与湿度,并从细小毛孔中,散发出属于自己体味。
有时会想到莱妮芮芬史达尔(LeniRiefenstahl),那个曾为希特勒所赏识,拍摄过九三六年柏林奥运会这部影史上经典纪录片女导演。
在德国战败后她始终不改口,坚称在二战期间,她对于希特勒进行中犹太大屠杀并不知情。世人无法接受她说法,他们谴责她恶意与冷血,并将她经典作品挞伐成政治宣传工具。即使,没有个法庭可以将她视为战犯定罪,她却永远活在历史公审中。
某种程度而言,可以理解女导演为何坚持自己不知情。不是为她辩护,比较更像是终于能够解,明明公开道歉就能息众怒事,为何她反把自
事实上,那几个轮流说法并没有造假,每个版本都确有其事,就算稍有加油添醋,也仍都记载生命中某种觉醒,或者,断裂。
只因为舍不得那几段记忆所留给种气氛,每则都想给予它们“第次”记号。
矛盾是,那几个这辈子大概不可能再见面人,把他们当“第次”来说未免太讽刺,跟他们其实都只有唯,和最后次。
如此仓皇,也如此嬉闹地过完青春,三十四十也晃眼即逝。如今已五十许,格外地怀念起曾经苦思着“男人与男人间要怎样才算发生过?”那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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