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关于自己大学时候曾参加过国标舞社团那件事。
才参加个学期就退出,所以当初也就是某个茶余饭后,无意间跟小闵提起过这事而已。与社团只有过短暂交集,尽管有些事之后直深埋在他记忆里,但只要不去多说,仿佛也就淡化它真实性。
本来就不是因为兴趣而加入那社团,是因为听宿舍里其他男生在起哄,说是来国标舞社上课那个女老师身材超辣,总穿短裙高跟鞋,扭得像条蛇似。跳得不好没关系,老师会让你搂着她腰,对示范给你看。大学男生就是这吃饱没事干,结果社团教室里阳盛阴衰,二三十双眼睛全在盯着女老师曼妙玲珑曲线摇摆。
并没有外传中对教学,女老师有个男助教,硕士班,专门负责对付这些无聊男生。女生不够,上课时老师干脆让男生跟男生组,几次下来,原来心术不正那群男生全都落跑。
校庆晚会上,各社团都得派出节目,国标舞社出现男角荒上不场。阿龙不知道为什,其他男生都没接到国标老师电话,偏偏只有他。为晚会节目,她特地来电拜托请他归队助阵。抵挡不住女老师电话上甜软温情攻势,阿龙只好又硬着头皮答应回去练舞。
在待会儿入夜后既喧嚣又孤独那些错综街巷间,恐怕有些什让人不安东西正潜伏着。
晚上少喝点。结果他却只吐出这几个字。
“你也该准备下。今天没下雨,客人可能上门得早,你最好七点以前就去补货……现在共有几家小姐会跟你固定叫货?”
五六家吧?阿龙撒个谎。其实他推销得并不积极。
小闵满意地点点头。
开始由女老师完成舞蹈编排与舞者搭配,之后监督练习就都交给助教去执行。阿龙身材架式不错,为台上效果,老师派给他舞伴是社团里老干部,用意是想老将可以带新人。
没想到阿龙舞伴因为没被安排到焦点主秀而正忿忿不平,输给社里另个女生也就罢,还要她跟他这个菜鸟上场,打从开始练舞她就没有过好脸色。只要阿龙几次被纠正还犯错,那女生瞪他眼神之冷酷,简直当他是残废。求学过程看似吊儿郎当阿龙,既然决定事就定会拼拼看,这是他个性,就像是离家独立半工半读决定,他从没喊过苦。
直到那回舞伴甩头走人说不练
随后在她脑中闪过某个新点子,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附近gaybar也不少呢,你要不要开拓下市场?搞不好你很有同志缘喔!”
◎
几小时前被那个杂志女记者骚扰时,在脑海中曾几次匆匆闪过破碎回忆,终于因小闵点破而再无处可闪躲。
本来刻意不愿去多做联想,不料小闵会拿这事当成玩笑来说。事实上,他并不记得曾将这段过去,完整地向小闵叙述过。就像这天发生事故,他下意识也做部分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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