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分组,与姚进入不同班级,教室位于不同楼层,几乎连在走廊或福利社撞见机会都微乎其微。
转眼联考进入倒数计时。毕业前校庆晚会上,带着吉他社学弟们上台做在校最后次演出。
当天下午校园里摆满摊位,游园会盛况吸引台北各校学生,向封闭男校里,下子多出这多女生,让校园里气氛更加显得热烈。在礼堂做完最后彩排,拎着新换钢弦吉他,走过那些欢乐人群,不经意眼角扫过摊。煞有介事摆着水晶球在做塔罗算命帐篷前,站立个熟悉身影。姚瑞峰抱着个女孩,两人脸几乎贴在起。视线不自主往下移,看见姚那双被裤管紧抱住长腿,三十度微张,从矮他个头女孩身后,跨夹住对方腰线。想是在抽牌问联考,因为随即便听见姚声欢呼:“哇真假?会考得很好?”姚夸张语气夹在女孩开心笑声中,样是那雄性粗哑。
“咦?——锺书元?
曾有过性幻想仅限于拥抱与亲吻。甚至不记得在那样草率匆忙两三分钟里,自己胯间有出现什样反应。并未准备好与内心里那个冲动焦虑叛徒从此共存,但舌尖上却永远沾存那瞬间几秒中所发生困惑、尴尬、惊慌,以及奇异种,如释重负。
但同时,十七岁,恨姚竟连个像样拥抱或深情亲吻都没有。
恨姚已经看透自己。(他会不会说出去?)恨这以后只能更加活在惊恐中,从那刻起已经就要开始盘计着,从今以后如何让自己隐藏得更好?(真就只是如此?还会不会再发生次?)为什这样不经意撩拨方式就可以轻松卸除防卫,难道——
姚伸手想为擦拭,却被推开。
默默从膝跪姿势中撑起身,微微摇摇晃晃。远处篮球场上灯光已经亮起。扶住桌角无法步行,无意间瞟见吉他,孤独地躺在课后才被拖把舔过仍濡亮磨石子地上。这时身后环来只臂膀搂住肩胸,随即耳边出现姚哑嗓,句句带着湿热呼气,全吹进领口里:
“好啦对不起啦!……不是故意嘛……都跟你说对不起啰,不可以生气喔!也不可以跟别人说,好不好?……不过刚才真好刺激喔!……不懂为什马子她就是不肯帮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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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姚,那个大岁留级生,粗鲁,吊儿郎当,却让第次理解到,男人性感原来还带着种类似愚蠢安然,像只不知所以光会伸出舌头呆望着草原尽头小豹子。
男人性感最好是那种懒且健忘。因为他不再记得你,他才会成为你经验中无法超越刻度。
那在姚眼中,那个在暮光糜烂中,捧住他青春之泉,是显得虔诚?还是卑微?当时以为,与姚永远不可能有讨论这个话题天。不需要立誓默契,有关那天切,本以为早在走出教室后便画下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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