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截稿之前写好稿子,因为小说杂志连载页上已印满密密麻麻铅字。每天给小驰准备好早餐,隔天把衣物篮里脏衣服丢进自动洗衣机。但这切仿佛夏天黎明时梦境般浅淡,不真实。更无奈是,虽然极力想集中精神投入眼前工作,但心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因此,他很少去想文学奖事。只是突然想起时,心便会不自觉地开始彷徨。评审会那天,自己将会如何度过呢,结果会如何呢,和矶贝久双双获奖可能性也不是绝对没有吧,记者招待会、电视台采访时候该说点什呢,把获奖怀表拿给小驰看话,他会是什表情呢,个不叫座作家如黑马般腾空出世,至少能赢得几分尊重吧。
作家想象力此时大展拳脚,支配着想当然痴望满脑子无止无尽地空转。虽然卧室里开着透凉冷气,可耕平脑里、身体里弥漫热气让他无法静心入睡。不单只文学奖,其实所有奖项都是场悲喜剧,只有当自己站上舞台那刻,才知道嘲笑他人浅薄和孩子气是多可笑。
夜无眠。
睁开眼,已是天明。青田耕平叹口气,就如自著中所写,自己并无大器之才。确,获得直本奖作品拥有入选小学语文课本特权,社会知名度也不同凡响,但十年前,自己仅是出于对小说热爱才走进这个世界,并无半点野心。而现在呢,初次入围就如此得意忘形,这还是那个自己?
耕平从凌乱不堪床上坐起,对自己庸俗厌恶不已。步入文坛前,他曾认为只有德才兼备、人格高尚人才配当作家,看来并非如此。小说家就是群普通人。他自嘲着掀开被窝,拖着双因睡眠不足而摇晃不稳腿向厨房走去。
等待大奖揭晓日子里,耕平仍努力维持着与香织关系。但也正是从这时开始,两人约会气氛却如夏日天空般开始渐渐微妙起来。
耕平越来越难以揣测香织赴约心情。微醉回家路上,想牵起她手她却婉转逃开,想吻吻她脸她却低头回避,被她突然拒于千里之外态度冷淡疏远次数也与日俱增。
可有时她又莫名其妙地热情,在神乐坂大街上突然当众索吻,在吧台边小鸟依人般温柔依偎。这些举动让耕平很高兴,但有时也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和年轻女人恋爱,难道真这不稳定?耕平边拿出钥匙开门,边自言自语道。身为作家,年收入和同龄上班族并无两样,不仅未来生活没保障,还带着个刚上小学五年级却神气十足孩子。或许正是因为这些严峻事实,她犹豫、迟疑吧。个中年丧妻男人或许并非理想交往对象。但是,被个年轻聪慧充满魅力女人折腾得疲于应对耕平,不知为何,竟从心里感到种难以言传愉悦。
小说世界里,作者就是上帝,可现实生活中那个万能上帝并不存在,恋爱中更是如此。那个经历过无数次恋爱甜蜜,也经历过无数次分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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