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则表情几乎有些茫然,黄予洋怔,心口泛出苦楚,看着荣则眼睛,太阳穴酸胀着,脑袋里空空荡荡,什句子好像也都组不起来。
荣则和他对视会儿,突然笑笑,说:“为什跟要哭样。”然后碰碰黄予洋脸颊,说:“不要紧。”
“没什,”他说,“本来第四个赛季结束也打算退役,提早几个月而已。”
“荣馨个人在公司不太容易,”荣则用很平静,缺乏起伏,像很认命,已经说服过无数次自己语气告诉黄予洋,“应该去帮她。”
黄予洋没有回应他说法。
“感觉你很缺觉,”黄予洋又说,“最近都没怎睡。”
荣则说“还好”。
这时候,他们看见沈正初从门里走出来,背着包打着哈欠往宿舍那头走。荣则车窗看不见里面,他也没往车这边看。
“他挺努力。”荣则说。
“你看晚上训练赛吗,”黄予洋问荣则,“和ES。”
洋这天第好几次这想。
好像变成个被禁锢在公司报表和西装里人,过得很不快乐,黄予洋就也跟着变得迷茫、不知所措,也变得团糟。
沈正初拿自己和荣则比其实很不公平。黄予洋抱着荣则背,在黑暗里想。
沈正初强度忽上忽下,临时上场,顶着无数人目光,重重压力,可是他才十七岁,替换是FAZRONG位置,他很幸运,有比赛可打。
而荣则在IPFL全勤三年半,从睁眼到闭眼不断练习,是联盟最好辅助选手,没有任何人能与他相比,在赛场表现永远没有点瑕疵,离拿到奖杯却总是差点点,最后在和冠军最近时刻,被迫去并不想去地方。
距离比赛只剩下十六个小时凌晨,黄予洋和荣则在车里偷偷摸摸地接吻。
黄予洋头昏脑胀,面感到现实像道坚固石墙,横在眼前,难以捣毁,面无力地做不切实际美梦,想荣则穿回队服,回到场上。
“看。”他说,不过没作评价,默默看着沈正初走远方向。
“哎,”黄予洋抓住荣则手,努力想活跃气氛,对荣则说,“明天必须现场来看FA爆杀DAG。”
荣则看向他,眼里好像有些笑意,也好像并没有,对黄予洋说“行”。
车里静会儿,荣则忽然说:“好像是第次缺勤。”
“有点不习惯。”他又说。
在酒店房间里装台电脑,才能在下班以后和黄予洋开着小号双排个钟头。
“荣则。”黄予洋叫他。
荣则没有说话,过几秒钟,黄予洋发现荣则睡着。荣则头贴在黄予洋肩膀上,黄予洋怕吵醒他,维持着姿势,过会儿,他肩膀变得很酸,微微动下,荣则又醒。
他抬起脸,睁开眼睛,吻吻黄予洋嘴角,顿顿,问黄予洋:“是不是睡着。”
“嗯,”黄予洋说,“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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