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无穷无尽房间,纳入沿水平方向移动电梯,还有时不时袭来捉摸不定噩梦。那样来,要想解释他存在,想象他存在就会变得容易些,想象他存在于这样种布景当中,不断修饰加工着自己存在,再把它推进他这场愚蠢游戏中去。可是帕科只活在自己地盘里,他像只孤独猫,从他那纯而又纯毫无杂质小天地里探出头来;凡是来找都是他人,要是克劳迪奥,要是他父亲,也有两次是他哥哥。每每在他家中或是在咖啡馆里碰见他,从他水盈盈双眼中见识到死亡之后,从梦中醒来,切都在清醒时电闪雷鸣中消失,唯有他留下来,在刷牙时候,在出门前听新闻广播时候,陪伴着。这时他已不再是梦里透过丝不苟双凸透镜看到形象(灰外套,蓝领带,黑色乐福鞋),而是千真万确又不可思议地继续待在那里,忍受着痛苦。
连点点荒唐希望都没有,比方说知道他活得开开心心,在场棒球赛上看见他,还是那样对在俱乐部里跟他跳过舞女孩子们往情深
小小灰色幼虫,小小灵魂,柔弱无依,毛毯下冻得瑟瑟发抖小猴,向伸出只傀儡般手,这都是为什,又是因为什
让你来亲身经历这切,这无论如何办不到。为正在阅读这篇文章你写下这些东西,是因为用这种办法可以打破障碍,如果你身边没有这样只猫,也没有个你曾经深爱过死去人,他们待那个地方叫作“那里”,它名字已经没有耐心用纸笔写下来,那就让用这种办法求求你,要找什东西,最好还是到自己身上去找。做这切都是为帕科,心想万这篇东西或是别什能派上点用场,帮助他痊愈,或者干脆帮助他死亡,好让克劳迪奥别再来找,或者直说吧,让最终觉得这切都不过是场骗人把戏,只是在梦里见过帕科,还得让他明白为什同样是抓住脚踝,他就比阿尔弗雷多、比认识其他死人要抓得紧点。也许你此刻正在想这件事,难道你还有别什可想吗,除非你也碰见过类似人,反正从来没有人对提起过这样事情,也希望你别遇见,只是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然后等待。把话说完就上床睡觉,过着和大家样日子,尽量忘记帕科还在那里待着,忘记什事都没有结束,因为明天,也可能是明年吧,醒来时候还会像现在样知道帕科还活着,他呼唤过,有求于,而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病,快要死去。
[1]古斯塔夫·梅林克(GustavMeyrink,1968-1932),奥地利作家,代表作《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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