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两星期前兴致勃勃地写下这样话:“需要自己个人度过长夜,不会让你看见流泪。”结束那段话暗含下流低级趣味会产生什样效果,像他这样个心术不正人应该是能预见到。另外就是些劝告和各种挖苦话;如果苏珊娜胆敢再次见他,他在轻浮告别中还夹杂赤裸裸威胁。现在已经没有什能让弗拉加吃惊,可他还是久久倚靠在火车车窗上,手里拿着那封信,仿佛在他内心有什东西正竭力从场难以忍受漫长噩梦中惊醒。“接下来事情就好解释。”他听见自己思索声音。接下来事情就是伊蕾内·帕斯,《献给你双重意义名字颂歌》,克劳迪奥·罗梅洛惨败。没有证据,也没有理由,然而弗拉加有把握确信,而且这种把握远不是封信或篇证言所能涵盖得。罗梅洛生命最后两年里每天,都在另个人记忆中——如果定要把这叫作记忆话——排列出来。这个人坐在从皮拉尔镇开出火车上,在其他乘客眼中,应该就是个喝苦艾酒喝高先生吧。下午四点,弗拉加下火车时候,天上下起雨。载他去乡间别墅马车上有点冷,还有股臭皮子味儿。伊蕾内·帕斯那高傲头颅里得隐藏着多少智慧呀,她那个世界得有多久远贵族传统才能使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呀。罗梅洛可以让个可怜女人着迷,但他绝没有长出像他在诗中所说伊卡洛斯翅膀。甚至都不用伊蕾内亲自出马,她母亲或是她兄弟姐妹们立刻就看透这个野心勃勃家伙居心不良,像这样,bao发户往往稍得意便忘自己出身,必要时候甚至会把对方抹消得干干净净(这种犯罪已经有个名字,叫作师范学院苏珊娜·马尔克斯)。他们需要只是个微笑,拒绝次邀请,回到庄园,用用金钱这个利器,再有几个依令行事男仆就足够。像参加诗人葬礼这样事情他们就犯不着操心。
奥菲利亚在门廊上等候着。弗拉加对她说,自己得马上开始干活。他嘴上叼根烟卷,双肩软软耷拉着,筋疲力尽地把头天晚上已经开个头纸页摊在面前。他告诉自己:这件事再没有旁人知道。切都和写《人生》以前样,秘诀仍然掌握在他手中。他微微笑,开始写自己演讲稿。过许久他才发现,他在路上把罗梅洛那封信给弄丢。
时至今日,任何人都可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各家报馆档案里读到有关国家大奖颁发仪式评论。在那天仪式上,豪尔赫·弗拉加存心引起各方大佬不安和愤怒,他在演讲席上就诗人克劳迪奥·罗梅洛生平发表通胡言乱语。位评论家说,抛开其他不说,弗拉加给人印象是有点不正常(这是种委婉说法,真意不言而喻),因为有好几次他讲话口吻都仿佛他就是罗梅洛本人;虽然他都立即予以纠正,但片刻之后,他就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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