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是工作上吗?是不是——你上周担心?是说,今天出什事会让你觉得他们可能——克罗威尔说什吗?告诉。”她脸上细纹似乎更深。她看上去那严肃,有魄力,突然老许多,甚至也不再美丽——个惯于处理紧急事件,随时准备承担责任女人。
他朝房间里把舒服椅子走过去,背影明确宣告失败即将到来。他在地毯边停下脚步,看似直挺挺,个受伤男人正努力撑着;然后他转过身,面朝她,给她丝忧郁笑容。
“嗯,亲爱——”他开口道。他右手伸出来,摸着衬衣中间钮扣,好像要解开它,接着长叹声,向后颓然倒进椅子里,只脚耷拉在地毯上,另只脚蜷在身下。这是他天中做过最体面事。“他们找,”他说。
松子酒沉醉让他思维不知不觉地陷入混乱。只有个想法执意浮现出来,只有个自忠告,像他口接口喝着酒样冰凉清冽:挺住。无论她说什,无论今晚或明天或后天发生什,定要挺住。挺住。
但是随着孩子们洗澡时泼水声音飘进房间,挺住越来越不容易;到他们给领进房来说晚安时挺住更为艰难。孩子们手里抱着泰迪熊,穿着干净睡衣,小脸亮光光,股香皂清香味,看到这切之后简直不可能再在沙发上坐得住。他跳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香烟根接根地抽。听着隔壁房间里,妻子在绘声绘色地念着睡前故事,声音清晰:“你可以从田野里走,也可以走小路,但千万不要走进麦克格里高先生花园……”
她将身后孩子房间门关上后,又走进来,看见他站在窗边,像尊悲哀雕像,望着下面黑漆漆院子。“怎啦,沃尔特?”
他转身过来,咧开嘴假笑下。“没什,”声音还是像从回音室里传出来,电影摄影机又开始滚动,先是他紧张脸部特写镜头,接着切换到她这边,观察她行动,她站在咖啡桌旁不确定地徘徊着。
“嗯,”她说。“打算先抽支烟,再端菜上桌。”她又坐下来——这次没有往后靠,也没有笑,这是她忙碌、端菜上桌时表情。“沃尔特,你有火柴吗?”
“有。”他走过来,在口袋里掏半天,好似给她他珍藏天东西。
“天啊,”她说。“看看这些火柴。它们怎啦?”
“火柴?”他盯着那团糊里巴拉、揉成团纸板火柴,这似乎是无可辩驳证据。“肯定是把它们撕什,”他说。“紧张时习惯。”
“谢谢,”她接过他颤抖手递过来火,然后她睁大眼睛、严肃地盯着他。“沃尔特,出什事,是吗?”
“当然没有。怎会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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