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用手轻弹着杂志封面,遏制着想看冲动,说:“其他怎样,亲爱?是说上班之外其他情况。”
“还好,”她说。“那天收到妈妈信,就是张圣诞贺卡。她问你好。”
“好,”哈利说。最后还是杂志赢,他又翻开杂志,翻到他想读那篇文章,随意读几行——好像只是想确定下是
跟你说什新情况吗?”
“新情况?”
“意思是,有没有跟你说另边也要动手术?”
“哦,没有,亲爱。跟你说过,会有好长段日子们别指望听到什消息——想,以前跟你解释过。”他眯起眼睛微微笑,表明他认为这是个十分愚蠢问题。很久以前。当她问“你觉得他们什时候会让你回家”时,开始他也总是报以同样表情。现在他说,“问题是最近这次手术还要恢复。你次只能做件事情;手术后你得休息很长段时间,才能真正脱离危险,特别是这样在最近——多久——四年吧?有过衰竭记录人。没有,他们什也没有说,他们做就是等待,不知道,也许六个月,也许更长,要看这边恢复情况。那时他们才会决定另边动不动。也许再动次手术,也许不动。在这事上你不要有任何指望,亲爱,你知道。”
“不,当然,哈利,很抱歉。不是有意问这愚蠢问题。只是说,嗯,你感觉怎样。你现在还痛吗?”
“不痛,再也不痛。”哈利说,“是说,只要不把手抬得很高什。这样做时会有点痛,有时候睡觉时往这边翻身也会痛,但只要——你知道——保持正常姿势,啊,就。”
“太好,”她说,“不管怎样,听你这说,真高兴。”
好长段时间两个人没话可说,收音机嘈杂声、其他病床上笑声、咳嗽声让他们沉默显得怪异。哈利开始用拇指随意翻着《大众科学》。麦拉眼睛四处逡巡,最后落在床头柜相架上,张放大快照,是他俩结婚前拍。那是在密歇根州她妈妈家后院里拍。照片中她看上去十分年轻,穿着1945年时裙子,双腿修长。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怎穿衣打扮,甚至不知道怎站才好,什都不知道,只会用孩子般笑容来迎接切。而哈利——奇怪是哈利在照片里看上去比现在还老些,可能是脸大和身材结实原因,当然衣服也起作用——他穿着件深色、艾森豪威尔夹克[2],还有铮亮靴子。噢,他以前真好看,方方下巴,深灰色眼睛——比般人好看多,比如说,比那个矮胖壮实杰克要好看得多。可现在瘦得嘴唇、眼睛都软,让他看上去像个瘦小男孩。脸型也变,与那件病服倒是挺相衬。
“你给带来这个真高兴,”哈利指是《大众科学》,“上面有篇文章想读。”
“好啊,”她说。可她也想说,“难道就不能等走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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