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区美国退伍军人协会经常组织大型舞会,拉尔夫那帮人常去,那次他们也去。当乐队奏响《复活节游行》乐曲时,拉尔夫
看看’。就打开,再看他时,他笑得嘴咧得有里宽,”他小声笑着,叹口气,“好吧,听着,宝贝。你要今晚什时候过来?”
“噢,不知道。尽早吧,想。”
“好,听着,得去埃迪家拿他借给旅行包,所以可能会这样:先去他那里,接着回家吃饭,然后大概八点半或九点去你那里。行吗?”
“好啊,”她说。“到时见,亲爱。”她叫他“亲爱”没有多久,在决定要嫁给他后才开始这样称呼他,这个词听上去还那陌生。当她清理桌上那堆办公用品时(她实在无事可做),阵熟悉惊慌攫住她:她不能嫁给他——她根本不解他。有时候,又完全相反,她觉得不能嫁给他正是因为她太解他。不管哪种情况,都让她拿不定主意,当初室友玛莎说那些话还影响着她。
“他真搞笑,”玛莎在他们第次约会后说。“他说‘卫星间’。不知道真有人会说‘卫星间’。”格蕾丝咯咯笑,觉得这实在很好笑。那段时间她觉得玛莎事事都对——事实上,当时在《纽约时报》广告栏中找到玛莎这样女孩合租,对她来说似乎真是再幸运不过。
但拉尔夫整个夏天都锲而不舍地追求格蕾丝,到秋天时,格蕾丝开始站在他边。“为什你不喜欢他,玛莎?他人真很好。”
“噢,每个人都很好,格蕾丝,”玛莎用她学院派腔调说,这种腔调可以让荒唐事听起来很合理。她正在小心翼翼涂指甲油,这时她抬起头,目光离开涂得很漂亮手指甲,“他就是那种有点——有点像条白虫。你懂吗?”
“不懂这跟他肤色有什关系……”
“噢,天啊,你知道意思吧。难道你不明白在说什吗?噢,他那些朋友,他埃迪、他马蒂,还有他乔治,以及他们那种小气、穷酸职员生活,他们那种小气、穷酸……他们都个德性,那些人。他们就会说‘咳,你巨人队怎样?’或者‘嗨,你扬基队呢?’他们全都住在城外很远桑尼塞德或伍德海文或其他某个脏乱差地方,母亲们都在壁炉架上摆些该死陶瓷小象。”玛莎说完又皱着眉头涂她指甲去,明确表示本次谈话结束。
那年秋天直到冬天,格蕾丝都很迷茫。有阵子,她试着只跟玛莎说那种男人出去约会——那种男人总是用“很风趣”这样字眼,总穿着制服样窄肩法兰绒外套;又有阵子,任何约会她概不赴。她甚至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对阿特伍德先生做出那样疯狂举动。而拉尔夫直在给她打电话,在她住所附近徘徊,等待她做决定。有次她带他回宾夕法尼亚家(她从不敢想象带玛莎回家会是什样子),见父母,但直到复活节她才最终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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