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灯博士（6 / 11）

全班快活得哄堂大笑，齐声纠正道：“杰凯尔博士！”

太吵，他没法说下去。普赖斯小姐站起来，很生气。“这是很自然错误！”她说，“你们谁也没理由这样粗鲁。继续说，文森特，请原谅这个十分愚蠢打断。”笑声慢慢小下去，但是同学们还在摇头晃脑地嘲笑他。当然这根本不是很自然错误：首先，这说明他是个无药可救笨蛋；其次，说明他在撒谎。

“就是那个意思，”他继续说，“《杰凯尔博士和海德先生》。有点弄混。不管怎样，看到他牙齿是怎样从嘴里伸出来，全都看，觉得很好看。星期天，妈和爸坐着他们买车来看。是别克车。爸说，‘文尼，想不想坐车去转转？’说，‘当然，你们打算去哪？’他说，‘你想去哪就去哪。’那就说，‘们出去，到乡村去，那里好多条路，在那些条宽路上，玩会儿[6]。’因此们就出去——噢，猜走有五六十英里——然后们在高速公路上悠闲地开着，这时候这个警察在后面跟着们。爸说，‘别担心，们会甩掉他。’他加大油门，明白吗？妈非常害怕，但爸说，‘别担心，亲爱。’他想转个弯，明白吗？下高速公路，甩掉警察。但就在他转弯时，警察开火，开始射击，明白吗？”

到这时，班上为数不多、能够做到直望着他同学头全歪向边，嘴微微张开，就是那种你看到断胳膊或马戏团怪物表情。

“们几乎要成功，”文森特继续说着，眼睛熠熠生光，“颗子弹打中爸肩膀。他伤得不太厉害——只是擦破点皮那样，妈给他包扎好，但他不能再开车，们得带他去看医生，明白吗？所以爸说，‘文尼，你觉得你能开车吗？’说，‘当然，如果你告诉怎开。’因此他告诉如何踩油门，哪里是刹车，所有开车事情，就开车到医生那里。妈说，‘文尼，为你骄傲，你个人就开过来。’所以不管怎样，们到医生那里，把爸爸治好，然后他开车送们回家。”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太确定地停顿下后，他说，“就这样。”说完他快步走回座位，每走步，硬邦邦新灯芯绒裤便沙沙作响。

“好，那真是太——有趣，文森特，”普赖斯小姐说，尽量装作什也没发生，“现在，谁愿意下个？”可没人再举手。

对文森特来说，那天课间休息比以往更糟，至少在他发现个藏身之处前如此——条狭窄小巷，水泥砌，位于两栋教学楼之间，只连着几条关上消防通道，另头不通，很是隐蔽。那里十分凄凉——他可以背靠墙壁，眼睛盯着出口，课间休息时吵闹声像太阳样遥远。但铃声响起，他不得不回教室，再过小时，就是午餐时间。

普赖斯小姐没管他，先吃完中饭。然后，她站在教室门边，只手握住门把手，足足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