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凛去府衙,发现府衙内院中,竟横七竖八地躺几十个人。那些人脸上都有密密麻麻小红疹,嘴唇干裂,皮肤冷硬若冰,但气息尚存。盛凛觉得院子里寒气盛得不寻常,四处看看,发现院内四角各用红纸包块小小寒冰玉,纸背上写着符咒,用蜡封住口。
而知府家中空无人。
盛凛从府衙出来,和卢见柏在高台下见面,两人说各自所见情形,同观察着水中冰块厚薄,竟在城里寻到大大小小六十多块寒冰玉,以苏州城中轴为界,摆成个两人都未曾见过阵法。
他们到城东,原本准备先出城,盛凛忽然看见堵墙下有个小水坑,点冰也未结,便停脚步,让卢见柏道来看,果不其然,墙后有活人。
此时天色已暗,两人潜进去,听见两人谈话。
4.
谢西槐和祝休云棋下,就下到申时,谢西槐头点点地,又快睡着,祝休云精神好,放下颗黑子。谢西槐来不及想这颗落子用意,房门突地被人从外向里推开,发出“吱呀”—声,吓得他手抖,把棋盘都搅乱。
他回过头,盛凛和卢见柏从门外走进来,两人身上带着股寒气,面色都有些凝重。谢西槐嘴巴原本张张,看见盛凛表情,又闭起来,乖乖坐着。
“苏州如何?”祝休云看他们走近,问道,“你们身上怎寒气这盛?”
卢见柏把门关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杯热茶喝口,才说:“苏州情况,比们想要复杂。”
个苍老声音道:“大人莫要惊惶,待三日后老夫丹药练成,得瘟疫人都能治好,苏州府还是原来苏州府。”
“大师千万救救,和王爷为压下此事,真真费劲心思,”中年男子声音里充满疲惫,“若是传入朝堂,本官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谢西槐听完,紧皱着眉道,“王爷晋王?”盛凛说是。
“谢公子不必担心,”卢见柏看谢西槐脸忧容,宽慰他道,“和师兄已经把事情在信里和师父说。”
时候不早,把事情说完,卢见柏和祝休云便回他们自己厢房。
卢见柏和盛凛午时潜进苏州城,城外有圈官兵护守,每个都戴着奇异面罩,烈日当空,护城河却结薄薄层冰。
城内街巷空无人,冷得如寒冬腊月,越往城心去,寒意就越重。卢见柏和盛凛决定分头行事,卢见柏去民居里探探,盛凛再往城心府衙处去,约定半个时辰后,在城西那座高台处见。
卢见柏先入户苏州城边缘民居,发现有名妇人靠着桌子坐着,手撑着脸,卢见柏敲敲门,那妇人动也不动,他顾不上礼节,上前探探妇人鼻息,又碰碰那妇人手,发觉妇人鼻息微弱,皮肤如冰块般冷硬。
这是长期持着寒冰玉人才会有症像。
卢见柏又去几所民居,房里人也都和那名妇人样,苏州城俨然成座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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