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转向儿时派对。跟母亲、姨妈和表妹露西起过生日。玩绕口令。击鼓传花。“抢座位”游戏。“唱跳停”游戏。母亲把糖果包成小袋作为奖品。夹罐头肉和鱼酱三文治,去硬面包皮。松糕和果冻。
想起件袖子有褶边白裙,荷叶边袜子,黑鞋。头发还是金色,坐在张放着蛋糕和蜡烛桌子前面。深吸口气向前倾,吹蜡烛。空气里升起烟雾。
这时另外个派对回忆涌进来。看到自己在家里,望着卧室窗外。光着身子,大约17岁。街上有些排成长队搁板桌,上面放着盘盘香肠卷和三明治,壶壶鲜橙汁。到处挂满英国国旗,每个窗口都飘扬着彩旗。蓝、红、白。
街上有穿奇装异服孩子——海盗服,巫师装,维京人——大人们正努力把他们组成队,好开始个汤匙运鸡蛋比赛。能看见妈妈站在街道另侧,把条围巾系在马修·索珀脖子上,就在窗口下方,爸爸端着杯果汁坐在躺椅里。
“回床上来。”有人说。转过头。戴夫·索珀坐在单人床上,头顶是“TheSlits”乐队海报。白床单在他周围皱成团,溅着鲜血。没有告诉他
个声音——像警报又像钻床——遍又遍地响起,大得不可思议,每响次整个身体就抖动次。闭上眼睛。
耳边有人说话。“克丽丝。”声音说,“你能睁开眼睛吗?”不知道怎,他们可以看到。“别担心,切都很好。”
很好?想。他们知道什叫做很好?他们知道是什感觉吗?躺在这儿,在个不记得城市里,身边都是从未见过人。想在四处飘浮,是完全无根浮萍,任凭风摆布。
另外个人声音,是纳什医生声音:“你能看看照片吗?想想它们是什,说出来,不过只对你自己说。不要大声说出来是什。”
睁开眼睛。在头顶小镜子里是些图画,张接着张黑色底白色图案。个男人、张梯子、把椅子、把锤子。每出现张便说出名字,然后镜子里闪出谢谢你!现在放松!字样,把这些话对自己重复遍好让自己忙起来,同时也有点好奇人在架机器肚子里要如何放松。
屏幕上出现更多指令。回想个过去发生事件,它说,然后下面出现几个词:个派对。
闭上眼睛。
试着回想和本起看烟花时记起派对。想象自己在屋顶上紧挨着朋友,听到脚下派对吵闹声音,尝出空气里焰火味道。
图像幅又幅地出现,但它们似乎并不真实。可以断定并非在回忆,而是在想象。
试着看到基斯,记起他不理睬,但什都想不起来。又次失去这些记忆。它们被埋起来,仿佛永远不会露面,但至少现在知道它们存在,它们在那里,锁在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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