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突然要跟人赌。”
解释起来没有想象中麻烦,但后果比想麻烦。老婆听完坐沙发上长出气,拿起手机给弟弟打电话,让赶紧带人过来,有事。
放电话,就哭。
从脏话里把主要意思提炼出来是:“不喜欢你赌钱,可你啥都不会,就赌钱时候像个男,怎连个眼镜都能丢?丢眼镜也就丢,你还动过念头跟人赌指头,咋直没看出来你这傻?今天赌指头,明天是不是要赌老婆?”
胡耗挨着骂,先
他有固定牌局,那天纯是路过,随便玩儿两把,结果越赢越多,气势越来越足,就觉得周围这些人都配不上自己,心里轻蔑,玩儿得也就没意思,想走时候个四眼儿叫嚣,喊他“瞎逼”,他多年没听过,说出赌手指话,他根本不是赌手指人。结果来个李大师,他觉得脑子里荡,下后悔,这是在干什?气势就没,也不想赌,扔眼镜就走。
输掉眼镜对他不是什事儿,可也不知道老婆问起该怎说,身上那多钱,怎还把眼镜输?解释起来没完,就找人又做副,还做旧,又找地儿赌晚上,赢钱心里平和,才戴上回家。
进门镜片上雾气还没散完,老婆就问:“眼镜怎回事?”
要是平时,就回句:“没怎回事。”
但他自己也没明白昨天是怎回事,就老实说道:“输。”
李大师约是第二天晚上十二点见,源源说:“那明天就不来,去阿茹姐那儿,你卖个好价钱,别跟哥客气,他有钱!们玩儿着等你啊!”
认识挺长时间,张布罗次都没让谁送他回过家,雪再大都是往雪里走,源源也就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住哪儿。
张布罗打算偷李大师,就离开此地。
张布罗回家见金佛,还是坐到它面前,开始讲他接下来打算。
“可能要把你做成表,你还度人吗,还害人吗?”
“咋?没钱?”
“有。”
“那咋给人眼镜呢?”
“那人看上,不给眼镜,可能得给指头。”
“咋还跟人赌上指头?”
睡着金佛没托任何梦,张布罗用白天打点收拾,还去观察下李大师家附近地形。十点他就动身,张布罗挺有好奇心,当贼肯定得有点儿好奇心,他想赶上十二点看看李大师到底要怎拨弄那个分针。是往前,还是往后。是让们追上宇宙,还是让宇宙迁就们。
外面雪不小,多给司机点儿钱,让他在楼下等个小时,雪大,不好打车。再说,要是那个表管用,还说不好要不要给钱。
6
红墨镜叫胡耗,家里有牧场,爸妈有钱,老婆爸妈更有钱,两家草场并块儿,开车个小时出不去。
胡耗好赌,什都赌,不出千,就靠脑子和运气,主要还是运气。运气好时候久,就变成气势。赌桌上气势足,生活中气势也足,家里又有钱,老婆不管他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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